第二天的太阳刚爬过居民楼,医馆的玻璃门就被砸得“砰砰”响,带着股蛮横的戾气。张大柱披衣开门时,看见十几个壮汉堵在门口,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络腮胡,脖子上挂着粗金链,手里把玩着两颗核桃,一看就是道上混的。
“你就是张大柱?”络腮胡往馆里瞥,看见休息椅上搭着件女士针织衫,嘴角勾起抹不怀好意的笑,“把我兄弟打进医院,就想当没事人?”
林薇薇被吵醒,披着张大柱的外套从休息室出来,看到这阵仗吓得往他身后躲了躲,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。张大柱把她护在身后,眉头皱成川字:“你的人先来医馆闹事,我只是自卫。”
“自卫?”络腮胡笑了,核桃在手里转得更快,“我兄弟断了三根肋骨,现在还躺医院哼哼,你一句自卫就想打发了?”他往馆里迈了一步,鞋底碾过门口的地垫,“要么,拿五十万医药费;要么,自断一只手,这事就算了。”
住在隔壁的王阿姨买菜回来,看到这阵仗腿都软了:“你们……你们别乱来,我已经报警了!”
“报警?”络腮胡身后的壮汉们哄笑起来,“这片的片儿警跟我们大哥喝过酒,你报一个试试?”他突然伸手去抓林薇薇的胳膊,“这小娘们长得不错,要不……抵给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?”
张大柱眼疾手快,一把打开他的手,同时抬脚踹在他肚子上。络腮胡没防备,踉跄着后退几步,撞翻了门口的广告牌,宣传页撒了一地。“给脸不要脸!”他抹了把嘴角,从腰里抽出根甩棍,“兄弟们,给我废了他!”
诊室里的激战
壮汉们像潮水似的涌进来,手里的钢管、甩棍带着风声劈过来。张大柱把林薇薇和王阿姨推进治疗室,反锁房门的瞬间,钢管已经砸到了他身后的玻璃柜,碎片飞溅。
“躲好别出来!”他吼了一声,抄起墙角的金属输液架,迎着人群冲了上去。输液架带着破空声挥出,正打在一个壮汉的胳膊上,疼得他惨叫着扔掉钢管。
另一个壮汉从侧面袭来,甩棍直劈他的肩膀。张大柱侧身躲过,输液架顺势横扫,砸在对方的膝盖上。那壮汉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抱着腿直哼哼。
络腮胡看得眼红,挥着甩棍亲自上阵,棍棍往要害招呼。张大柱不敢硬接,借着诊室的治疗床、药柜躲闪,输液架在他手里舞得像条活龙,专挑对方的关节下手。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,下手比上次重了几分,却依旧留了余地——骨折可以接,人命却偿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