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,天边残阳似血,远处的枝桠上传来寒鸦的叫声,属实凄厉。
丁衡和张哲瀚约好在未名桥上见面。
张哲瀚戴着帽子,衣领拉得高高的,从丁衡的角度,只能看到他冰冷的眼。他伸出手,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,隔空抛给丁衡。
突然之间,张哲瀚感应到一丝敏锐的杀机,他向着来时的方向发足狂奔,想要从桥上下来。
可惜,他的步子再快,也快不过箭矢。
一支箭破空而来,分毫不差地自其肩膀洞入,他闷哼一声,咬牙将箭头拔出,一刻也不停顿地跳进护城河。
这时,几个做寻常百姓的衙差,跟着跳了下去,片刻后,终于将人打捞上来。
箭尖喂了麻药,药效顷刻间发作,张哲瀚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,再醒来时,发现自己坐在衙门里,对面坐着一个面沉似水的男人。
段书瑞看了他一眼,此人浑身湿透,一缕头发从鬓角掉下来,湿哒哒地滴着水;他分明被五花大绑着,脸上却没有丝毫怯懦,一双眼里暗藏着疾风骤雨。
仔细一看,他的五官和张庭有几分相似。
“说吧,你为什么要把煮熟的种子卖给丁衡?仅仅只是因为缺钱用吗?”
“这种事能有什么原因?你说为什么?”张哲翰阴恻恻的一笑,“我见不得别人比我过的好,尤其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狗官!”
他像是一头踩中捕兽夹的猛兽,知道自己难逃一死,爆发出尖锐的笑声,笑声里透着无尽的悲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