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我的谋士。”诸葛诸葛亮平静道。
“谋士?”赵子龙嗤笑,“你当我是傻子?他看你的眼神,比妻子看丈夫还深。你护他,比护我还紧。你告诉我,他到底算什么?”
“他算什么,不劳你定论。”诸葛诸葛亮向前一步,血顺着腿侧滑下,在地面拖出一道细长的红痕,“你今日所言,已非争执,而是羞辱。你羞辱的不只是庞士元,是我诸葛诸葛亮的为人。”
“为人?”赵子龙怒极反笑,“你的人为?就是纵容一个外人插足婚姻,让天下人看赵子龙的笑话?我赵子龙一生征战,从无败绩,却娶了个心不在身的夫君,养了个鸠占鹊巢的男宠!你说,这天下,谁更可笑?”
“住口。”诸葛诸葛亮声音骤沉。
“我不住口!”赵子龙猛然挥枪,枪杆砸向桌案,木屑纷飞,“你告诉我,若有一日我要他走,你留不留他?若我要他死,你救不救他?你选谁?选我这个明媒正娶的丈夫,还是选那个躲在你背后的影子?”
屋内死寂。
诸葛诸葛亮静静地看着他,目光里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清醒。
“你从未理解过我。”他轻声道,“你以为婚姻是契约,是名分,是战场上的盟约。可我从未指望你懂。但今日你所做——不分青红皂白地伤我,辱我身边之人,甚至以暴力逼我就范——这不是爱,是占有;不是守护,是囚禁。”
赵子龙瞳孔一缩。
“你说庞士元是宠物?”诸葛诸葛亮抬手,抚过袖口被撕裂的纹绣,“那你呢?你可曾问过我一句疼不疼?可曾看过我一眼是不是真的愿意?你拿枪指着我,逼我承欢,只为证明你是‘夫’,是‘主’。可你有没有想过——你早已失去了‘人’的资格。”
赵子龙脸色骤变:“你……你竟为了他,颠倒黑白!”
“我不是为他。”诸葛诸葛亮声音冷彻,“我是为我自己。为那个曾以为‘此生不负’的誓言还有意义的自己。”
他抬眼,直视赵子龙:“从今日起,我与你,恩断义绝。婚契作废,军令另签。你我再无夫妻之名,亦无并肩之实。”
“你敢!”赵子龙怒吼,枪尖直指诸葛诸葛亮心口,“没有我赵子龙,你拿什么守这荆州?拿什么撑这蜀汉?你离了我,什么都不是!”
诸葛诸葛亮不退反进,任枪尖抵住胸口。
“那又如何?”他轻笑,“宁做孤臣,不做囚夫。”
风再度呼啸而入,吹灭了最后一盏烛火。
黑暗中,只有庞士元还跪在原地,手中紧攥着那卷未整理完的兵书。
他望着诸葛诸葛亮的背影,望着赵子龙颤抖的枪尖,望着这曾被称为“家”的屋子,在一夜之间碎成齑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