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4月15日深夜,镜湖被浓稠的平流雾笼罩,湖面泛着诡异的铊光,像一块浸泡在工业废水中的巨大齿轮。小葡萄攥着生锈的“003号钥匙”站在湖边,钥匙齿纹与湖底金属盒的锁孔在雾气中形成共振,水面骤然裂开一条细缝,溢出的湖水里漂浮着风干的槐花,甜腻中混着金属的涩味。
“跟紧了。”老护士沈初晴的素白长裙拂过水面,裙裾所到之处,湖面浮现出若隐若现的三瓣槐花光影。她转身时,领口滑落,露出锁骨下方的齿轮状纹身,墨色纹路间渗出的宝蓝色液体落入湖中,化作无数逆时针旋转的微型齿轮,却在触碰到小葡萄的倒影时,碎成点点荧光。
湖底隧道:齿轮与槐花的博弈
隧道内壁嵌满百年铊结晶,每块结晶都雕着沈家矿商的面容,他们转动的齿轮瞳孔在潮湿的空气中发出细碎的“咔嗒”声。苏晴的珍珠耳钉突然发烫,映出结晶表面流动的密文:“三珠归位者,必留一珠祭湖”,那些字迹如同活物般在结晶表面游走,最终汇聚成初代镜眼的轮廓。
“这些是沈家的‘矿脉监视器’。”沈初晴的手指划过结晶,齿轮瞳孔应声破碎,溅出的铊光在隧道顶部聚成槐花形状,“1966年我在结晶里注入了槐花蜜,能暂时扰乱齿轮的‘视线’。”她望向小葡萄,孩子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铊光中显形为珍珠,“但你的印记太亮了,就像黑夜里的灯塔。”
张警官握紧警棍,金属摩擦声从隧道深处逼近,十二道齿轮状闸门正缓缓落下,每道闸门都刻着沈家矿脉的启动年份。他的手电筒停在2011年的闸门上,缺口处卡着半片风干的槐花:“这些闸门需要同时具备珍珠与齿轮基因才能开启——就像小葡萄的乳牙盒。”
林晓突然抓住苏晴的手,隧道顶部的水滴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,凉得刺骨:“档案室的胚胎标本显示,小葡萄是珍珠与齿轮的融合体,而我们……”她的目光扫过沈初晴的齿轮纹身,“你是纯粹的自然血脉,我是沈家培养的齿轮容器。”
“所以陈墨才需要我们三人同行。”苏晴盯着闸门上的归心纹,指尖触碰到缺口边缘的刹那,铊结晶突然亮起,在她掌心投下三瓣槐花的影子,“他要完成一场基因的拼图游戏。”
穿过十二道闸门,圆形墓室中央的青铜台上,初代镜眼沈初瑶的骸骨静静躺着,肋骨间卡着半片槐花化石,怀中抱着的金属盒泛着温润的珍珠光泽。沈初晴的脚步猛然顿住,长裙下摆渗出的宝蓝色液体在地面汇成箭头,指向墓室顶部的十二面青铜镜——镜中倒映着戴银色面具的男人,他正将一枚齿轮状银戒按在镜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