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漫过临时营地的铁丝网时，张铁牛是被帐篷外的喧闹声吵醒的。他睁开眼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莉莉丝熟睡的侧脸——红色的发丝散在枕头上，像团燃烧的小火苗，呼吸均匀得像春日的溪流，鼻尖还轻轻蹭着他的肩头。
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，阿青蜷缩在他另一侧，绿色的狼瞳闭着，嘴角却还带着昨夜醉酒后的笑意，手里还攥着半根啃剩的烤兔腿骨；艾琳娜的头靠在他的膝盖上，冰蓝色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，军绿色的外套被当作毯子盖在苏晚身上；而苏晚则蜷缩在他怀里，淡蓝色的棉布裙皱巴巴的，发间还沾着片干枯的栀子花瓣，显然是昨夜从衣襟里掉出来的。
张铁牛的手臂早已被压得发麻，却不敢轻易动弹——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安宁。医气在体内缓缓流转，昨夜的酒意还未完全消散，胸腔里残留着野果酒的微甜，鼻尖萦绕着四种截然不同却异常和谐的气息：莉莉丝的药香、阿青的草木香、艾琳娜的金属冷香，还有苏晚的栀子花香。
帐篷帘被轻轻掀开一条缝，阳光斜射进来，正好落在苏晚的脸颊上。她睫毛轻轻颤动，缓缓睁开眼睛，看到张铁牛的瞬间，脸颊立刻泛起红晕，像被阳光晒透的苹果：“早……早上好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，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，“大家……都还没醒吗？”
“嘘——”张铁牛将手指放在唇边，示意她小声些，“让她们再睡会儿，昨晚都累坏了。”他的指尖轻轻拂过苏晚发间的栀子花瓣，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，“昨天的野果酒很烈，阿青喝到最后抱着酒坛不放，还是艾琳娜把她架回来的。”
苏晚忍不住笑了，眼角弯成月牙：“我记得莉莉丝唱了一整晚的月光谷民谣，最后还把吉他弦弹断了。”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张铁牛的胸口，“你昨晚……抱着我们，说要带我们去看龙国的山川，还要去草原看月亮，还记得吗？”
张铁牛的脸颊微微发烫，昨夜的记忆有些模糊，只记得篝火的光、酒杯的碰撞声，还有怀里温软的触感。他刚想开口，身边的阿青突然哼唧了一声，翻了个身，绿色的狼瞳半睁半闭：“吵什么呢……还让不让人睡了。”她的目光扫过相拥的两人，嘴角勾起抹戏谑的笑，“哟，大清早的就调情，不害臊。”
莉莉丝也被吵醒了，揉着眼睛坐起来，红色的发丝乱糟糟的，像只刚睡醒的小兽：“天亮了吗？”她的目光落在篝火方向，突然惊呼一声，“糟了！庆功宴的食材还没准备！昨天跟幸存者们说好了，今天要好好庆祝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