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脑子已经开始盘算盘价:“瘦归瘦,这马体骨够长,走得稳,估价三十银是保底……今天能吃个糖莲子,然后给小新买件新衣服,剩下的全部给娘亲。”
可马刚跨过一个巷子口,他余光一闪,整个人顿住。
前方转角处,一身银袍、额系黑布的少年,正负手立在墙根阴影里,姿势悠闲,姿态笔直。
风吹起他的袍角,那张脸虽然半掩,嘴角却明显带着一点笑意。
小良下意识勒马,心口一跳。
“不会吧……我明明往北拐了,他不该在这里啊。”
他迅速回头,确认周围地形,再次调转马头,穿过一条偏僻小巷,左绕右钻,又穿了三个街口、两段后院通道,进了片老宅区里最深的一条胡同。
“哼,就算小瞎子有追魂术又怎么样?”他喃喃自语,“这地我自己都绕昏了,别说他……”
脚下饿霸还在踢蹄,小良连声安抚,一边确认路线无误。
但他刚打算翻出最后一条偏巷——
前方巷口,那抹银袍人影又站在那里。
依旧是负手而立,依旧是黑布掩眼,整个人静得仿佛从未动过分毫。
小良目瞪口呆,手心发凉,一股汗从后背流下。
那人脸上的笑,好像更浓了,分到脸上两个大包子上好像是大大的讽刺嘲讽。
“你……”小新咽了口唾沫,“刚才这马乱跑,我正在找你?”
“哦,是这样啊 ?”苏长安似乎恍然大悟道“你走的路太绕了,绕得我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你走冤枉路。”
他顿了顿,嗅了嗅空气,慢悠悠走过来,脚步平稳,毫无急迫,却每一步都踩在小良视线的神经上:
“既然是马的问题……”
小良这回是真的慌了,抓着缰绳就要掉头逃。
但饿霸原地不动,眼里凶光一闪一闪,尾巴抽得墙角灰直飞。
苏长安站定,语气温柔得近乎调笑:
“放心,它不咬人,除非你骑它的时候说了脏话。”
小良吓得腿软,哆哆嗦嗦从鞍上滑下来,把缰绳递回去:“我、我终于找到你了,还,还.....你....”
苏长安不接,也不看,黑布蒙着的双眼对着他揶揄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