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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八十五、(1 / 2)

接近傍晚,皇城内工作了一天的官员正陆续下值,三两成群的从应天门离开。

三省六部都设立在紫薇城的内部,但也不算宫中,因为距离大内皇宫中间还隔有数座城郭,整座皇城也是分为内外部分的。

朱砂红墙...

夜雾如纱,裹着山谷的湿气扑在脸上。阿禾接过小女孩递来的粥碗,热气腾腾地升腾起一缕白烟,模糊了他眼底的血丝。陈穗蹲在一旁,指尖轻轻抚过石碑断裂处露出的黄土,那里隐约可见几角泛黄纸页被埋得歪斜,像沉没多年的书信终于浮出水面。

“井水变苦……”她低声重复,抬头看向小女孩,“你奶奶还说过什么?”

小女孩抿嘴一笑:“她说,那医生的名字刻在山后的老槐树上,可没人敢去看了。风吹一夜,字就淡一分。”

阿禾缓缓站起身,望向谷外。晨光正从乌蒙山脉的脊线爬上来,将云层染成灰金色。他知道,这村子不在任何地图上??既非行政村,也未接入公网基站。它像是时间褶皱里漏下的残片,被遗忘,却也因此得以完整保存某种记忆的活体样本。

“这不是避难所。”他轻声道,“这是火种窖。”

陈穗忽然意识到什么:“你说‘A计划重启’,但之前根本没有A计划……对吗?”

阿禾没有否认。他从背包夹层取出一个密封塑料袋,里面是一叠手写笔记的残页,纸张边缘焦黑卷曲,显然是从某场火灾中抢救出来的。“《补阙志》初稿。”他说,“二十年前,编委会在昆明郊区秘密印制了三百册。第一批刚运出印刷厂就被查封烧毁,只有这一份副本由林知遥的父亲藏进下水管道井盖内,靠地下水汽延缓霉烂。我找到它时,只剩四十七页。”

“林知遥……就是那个失踪的历史系教授?”

“也是名单第三位。”阿禾目光沉静,“他母亲死后第九年,他在毕业论文答辩会上播放了一段录音??是当年劳改农场值班医生亲口承认,为执行‘防止思想扩散’指令,给二十一名孕妇注射了致畸药物。全场哗然。但他没说完,安保冲进来切断电源,把他拖走。第二天,官方通报称其‘精神失常,送医治疗’。从此再无音讯。”

陈穗呼吸微滞:“所以你不是偶然遇见我的?归墟镇的文化馆、矿泉水瓶上的‘源’字、麦田童谣……这一切,都是你布的局?”

“不全是。”阿禾摇头,“我只是点燃引信。真正让火势蔓延的,是千万人喉咙里不肯咽下的那口气。你以为‘风起麦田’是我写的歌谣?不是。那是我在西北采风时,听一位盲艺人哼唱的旧调,据他说,是他爷爷教的,而他爷爷曾是1959年甘肃粮仓的守夜人。”

他顿了顿,声音低下去:“有些记忆,根本不需要人去传播。它们自己会醒来,只要环境合适??比如当谎言重复到极致,连空气都开始共振。”

远处传来犬吠渐息,那只土狗已不再警惕,反倒摇着尾巴凑近嗅闻阿禾的裤脚。小女孩蹦跳着跑回屋内,片刻后捧出一本破旧相册。“奶奶说,有客人来,就要翻‘认人簿’。”她翻开一页,指着一张黑白合影,“这是以前的村小学老师,后来成了反革命,吊死在祠堂梁上。这张,是赤脚医生,因为说了真话,被打断腿,三年后死在雪夜里。”

照片边缘有用红笔圈出的小点,有些打了叉,有些画了泪滴状符号。

陈穗猛地一震:“这些标记……和《补阙志》里的编码方式一样!圆圈代表幸存者,叉是死亡,泪滴表示死因可疑且无记录??这是内部暗语系统!你们怎么会有?”

小女孩茫然摇头:“我不知道呀,是奶奶教我这么标的。”

阿禾却笑了。他伸手轻触相册封面,皮革早已开裂,露出内衬一块金属片,上面蚀刻着极小的文字:**“补阙编委会?第七协作点”**。

“原来还有分支。”他喃喃,“我以为全国只剩下我和林知遥留下的线索了。”

就在此时,头顶传来闷响。一架新型追踪无人机穿透云层,螺旋桨切割空气的声音比先前更尖锐。显然,搜索范围已扩大至周边百公里。

“他们不会放过这片区域。”陈穗迅速合上相册,“必须转移。”

阿禾却站着不动。“不能再跑了。”他说,“躲进下一个防空洞,再下一个,最后我们只会变成传说中的幽灵。现在需要做的,是让幽灵开口说话。”

他转向小女孩:“你能带我们去那棵老槐树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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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小时后,三人穿行于密林深处。山路陡峭,藤蔓缠足,空气中弥漫着腐叶与苔藓的气息。终于,在一处悬崖边缘,他们看见那株巨槐??树干粗如磨盘,半边焦黑,似遭雷击多年未愈。树皮上果然刻着字迹,深深浅浅,却被风雨侵蚀得几乎难以辨认。

阿禾掏出随身小刀,刮去表面青苔,一行名字逐渐浮现:

>**程怀远1938?2004医者仁心殉道于言**

下面还有一行小字:**“若有人读至此,请替我说一次真相。”**

陈穗眼眶发热。她想起颁奖礼上那位防疫所长,想起视频里年轻时怒吼的同一张脸,想起二十年前那场被掩盖的疫情报告。程怀远,这个名字从未出现在任何官方文献中,但在民间口述史碎片里,他是最早预警SARS前身病毒爆发的吹哨人。他提交的数据模型显示传染指数R0>2.5,建议立即封锁交通枢纽。结果呢?专家组以“避免引发社会恐慌”为由驳回,并将他调离岗位,列入“不宜公开言论人员名单”。

而如今,他的名字静静躺在一棵枯树上,等待一个陌生人来读。

阿禾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制徽章,正面刻着火焰环绕书本图案,背面写着:“补阙者,不惧焚身。”他将其钉入树干,紧挨着程怀远的名字。

“仪式完成了。”他说,“记忆已被重新锚定。”

话音刚落,天空骤然阴沉。乌云压顶,一场春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。雨水顺着树纹流淌,竟将那些刻痕洗得愈发清晰,仿佛整棵树都在哭泣。

他们冒雨返回村庄时,发现家家户户门前都亮起了灯。老人坐在门槛上抽旱烟,妇女抱着孩子低声哼唱一首陌生的调子,孩童蹲在泥地里用树枝描摹碑文。整个村子像一台沉睡多年的机器,因外来者的到来而悄然启动。

“你们带来了信号。”一位白发老妪拄拐而出,直视阿禾,“三十年没听过‘返青曲’了。今早鸡叫三遍时,我家收音机突然自己开了,播了十秒杂音,我一听就知道??是当年广播站地下录音带的声音。”

阿禾怔住:“您知道那是……?”

“当然。”老人冷笑,“我是1976届中文系毕业生,被下放到这里教小学。那年冬天,上面派人来收缴所有旧报纸、日记本、私人信件,说是要‘净化思想环境’。我们偷偷把最要紧的东西埋进井底,用蜡封好。后来井被填了,但我们记得位置。”

她指向村中心一口古井:“清明快到了。按规矩,井水要变苦三天。那是药渣的味道??当年为了销毁证据,有人把病历、文件泡在中药锅里煮烂,倒进井口。每年这个时候,地下水位上升,味道就会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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