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边听着文革的讲述,心里也在不停地思索。
我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,但正是通过他今天的讲述,我才真正明白了矿区的复杂和赵四海的不可撼动。
尽管如此,我依然坚持我的想法,没有丝毫气馁。因为我深知,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,做不了就得离开这里。
我不会放弃现在的机会,我相信有些机会就是为我这样的人准备的。
想到这里,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和文革继续争论下去,于是岔开话题说道:“李哥,你今天晚上和阿果在屋里,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。你要把身体养好,等事情解决了,拿着钱和阿果回老家好好过日子就行。一切都有我来做,你只要等着就行。”
下午,我让闷墩待在家里,以防有事发生。我自己又去了矿区,在矿区的商店里看看能不能买到趁手的打架工具。我找了半天,也没有找到合适的,最后没办法,只能买了一把很长的螺丝刀。
往回走的路上,我一直看着渐渐变暗的天色。终于快到居住区时,我远远看到小院门前站了十几个人,正在连喊带叫。一看就知道是当地的地痞无赖。每家院里的住户都出来站在院内,文革家的院子站着的是闷墩。文革和阿果听了我的话,没有出来。
我没有靠前,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观察着。那些地痞无赖没有注意到我。
这时,一个和我差不多身高的瘦削男人,手里拎着一根棍子,嘴上叼着根烟,歪着头仰着脖子,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:“啊呸!你们这帮盲流子,真是胆肥了,敢他妈的威胁四哥,是谁那么牛逼,出来让我认识一下呗!”
又一个地痞抻着脖子喊道:“我大哥说话你们没听见吗?给弄个动静出来,让我大哥听听!要是再不出动静,我就把你们的院子给拆了!”
这时,闷墩说话了。他现在还不太会说普通话,说的话这群地痞应该听不懂:“哟喂,我切的嘛,咋个了嘛,我是切找赵经理要赔偿噻,我哪儿威胁他了哟,现在怕是你在威胁我们哦!”
抻脖子喊话的地痞问歪脖瘦子:“大哥,这逼说的什么呀,他是不是骂咱们呀!”
歪脖瘦子吐掉嘴里的烟头,抻着脖子对着闷墩叫喊:“哎呀!小比崽子,还敢骂我!你给我出来,看我敢不敢弄死你!怎么地,不出来我可就要进去了!啊呸,小比崽子!”
说着,这个地痞就抬脚踹院子的门。我知道他们这是要对闷墩动手,看时机也差不多了。趁着没人注意,我急忙靠近了那个歪脖瘦子的身边。由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,没人发现我出现在他们当中。
当我举起手中的螺丝刀扎进了歪脖瘦子的肩胛骨内时,“嗷嗷啊!”一声哀嚎瞬间响起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嚎叫的歪脖瘦子和我。
这时,我已经用一只胳膊夹住了他的头,另一只手握着扎在他身体里的螺丝刀柄,脸上笑嘻嘻的,嘴里却说着狠话:“这位大哥,你叫的声音有点太大了,一会还有更疼的呢!我还要把这个螺丝刀把你的肩膀穿透,你说那样是不是会更疼?那你还不得喊破嗓子?小点声听我说?”
“啊!兄弟,你他妈的够狠!嗷,哎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