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自然。”那人道。
“不知兄台到江州去,是做什么呢?”胃土雉先发制人问道。
“贬官。”那人有些怅然地说道,“我堂堂五品京官,竟一下子被贬为这七品江州司马,实在是可悲啊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”胃土雉道,“兄台你想,古有白乐天,同样被贬为江州司马,却也因此写下了那阙流传千古的〈琵琶行〉,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,说不定兄台你日后亦能写出个〈锦瑟行〉来,也未可知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不想兄台竟如此豁达,倒是个妙人,”那人问道,“不知兄台你贵姓?到江州来做什么?”
“我么,姓胃。”胃土雉道。
“哪一个魏?可是那魏武之魏?还是郑卫之音之卫?”那人追问道。
“都不是。”胃土雉道,“是五脏六腑、肠胃的胃。”
“这姓倒也稀奇。”那人道。
船头忽然传来阵轻微的晃动——船已泊岸。
“兄台,已到江州了。”毕月乌言语中带着些许的不耐烦,“你还不上岸?”
“我忽然不想上岸了。”那人似乎在船舱中伸了个懒腰,一阵呵欠后说道,“我突然觉得,从此以后与这位老罟师一同撑船,来去江湖中,倒也别有一番滋味。”
“公子,你就别拿我开心了,”皮肤黝黑的罟师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,插话道,“你这样身份的人,怎么能跟我一个撑船的混在一块呢?你还是快些上岸去,做你自己的事吧!”
老罟师放罢了船撑,一面往外挪身子一面劝说着:“几位,你们也别光看着呀,方才你们在船上不是聊得很投机么?一同劝一劝这位公子吧。”
见老罟师起身,昴日鸡腰间的剑已握在手中,随时准备着一剑了结他的性命。
毕月乌早已等不及了,挽了袖子,露出两手上的寒铁双爪,猛然扑身向罟师咽喉袭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