阅读设置(推荐配合 快捷键[F11]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)

设置X

第500章 提亲(1 / 2)

皇帝册封四皇子为逍遥王,并赐了一座五进的大宅院给他做王府的消息很快在京城传开。

大多数人都认为,“逍遥”二字是皇帝对四皇子的警告,暗示他老老实实做个闲散王爷,不要生出别的心思。

唯独皇后,非但没有因此放心,反倒对祁让更多了几分提防。

因为皇后知道,景元帝早已炼丹入魔,不问朝政,这个封号不可能是景元帝想出来的。

在她的再三逼问下,祁望说了实话,说这个封号是祁让自个定的。

皇后便觉得祁让心怀鬼胎,明面上......

夜色如墨,浸透长安城的每一条街巷。晚芜离开太极殿后,并未归家,而是沿着宫墙根下的暗径一路向北。她知道,真正的风暴尚未过去。那些被唤醒的记忆,如同春日野火,看似熄灭,实则深埋地下,只待风起便再度燎原。

她行至旧时东市废墟,此处曾是“亿宫”外围商贾云集之地,如今只剩断壁残垣,青苔爬满石阶。月光斜照在一块半埋土中的铜牌上,依稀可见“言魂坊”三字。她蹲下身,指尖抚过那斑驳刻痕,忽觉一阵寒意自地底升起??不是风,而是某种低频震动,仿佛整座城池的心跳正逐渐紊乱。

“你来了。”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。

晚芜没有回头。她早已察觉那人气息,隐于槐树阴影之中,步履无声,却带着帝王独有的压迫感。

“陛下不该出现在这里。”她轻声道。

沈知言缓步而出,玄袍广袖沾着夜露,面容清瘦,眼窝深陷,像是许久未曾安眠。他望着她,目光复杂如雾中看花:“你说要拆了言魂堂,可它早已不只是一个地方……它是人心所向。”

“人心所向?”晚芜冷笑,“还是恐惧所聚?他们怕遗忘,于是拼命抓住每一丝过往;可当记忆变成执念,就成了新的暴政。陛下当年用净史仪抹去真相,今日百姓却以‘铭记’之名行清算之实??这难道不是轮回?”

沈知言沉默良久,终是叹息:“朕后悔了。”

四个字,轻如落叶,却重重砸在晚芜心上。

她猛地转身,直视他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朕后悔了。”他重复一遍,声音沙哑,“不是因为天下大乱,也不是因百官逼谏。是因为昨夜,朕梦见母后。她站在冷宫门前,手里抱着一本烧了一半的《女训》,对我说:‘你父亲杀了我,你却想杀尽所有记得我的人。’”

晚芜怔住。

沈知言缓缓跪坐于地,像卸下了千斤重担:“朕一直以为,删去痛苦就能带来安宁。可朕错了。真正让人不得安宁的,从来不是记忆本身,而是我们对它的态度。你说得对??记住,是为了理解,而不是复仇。”

晚芜看着这个曾经执掌生死、冷酷无情的男人,此刻竟显出几分苍老与脆弱。她忽然明白,为何他会独自一人潜出皇宫,来到这片废墟寻她。

“你想做什么?”她问。

“我想……重启无名碑。”他说,“但不是为了恢复‘亿宫’的秩序,而是让它成为对话之地。让受害者讲,也让施害者的后代听;让冤屈被诉说,也让悔恨有机会表达。朕愿亲自立誓:从此不再封禁任何历史,但也绝不允许任何人借历史之名行私刑之事。”

晚芜凝视着他,良久才道:“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你将失去最后的控制权。一旦真相自由流动,皇权再无法垄断解释权。你的龙椅,会变得前所未有的危险。”

“那就让它危险吧。”沈知言抬头,眼中竟有微光闪动,“若一座江山必须建立在谎言之上才能稳固,那它本就不该存在。”

晚芜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阿枝画的那口井、黔南送来的断簪、万人齐呼名字时铜镜映出的泪脸……她终于点头:“我可以帮你,但有一个条件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你要答应我,从此之后,宫中不再设‘记忆审查司’,不设‘真史院’,更不准任何机构以‘正统’之名删改民间记述。历史不属于朝廷,也不属于某一个人,它属于每一个愿意讲述和倾听的人。”

沈知言郑重应下。

两人并肩而立,于月下定约。那一夜,东市废墟燃起一盏孤灯,照亮残碑断简,也照亮彼此心中久违的信任。

七日后,朝廷颁布新诏:废除“正史院”,开放所有档案库;准许各地设立“记忆祠堂”,由乡老主持,记录口传家史;赦免所有因“假忆狂言”获罪之人;并在无名碑前设立“对话坛”,每月初一举行公开听证,邀请不同立场者登台陈词。

消息传出,举国震动。

有人欢呼,有人怒斥,更多人陷入沉默。洛阳一位老儒生当街焚书,痛哭道:“三代忠良,岂容后人污蔑!”而陇西一名少女则在祖坟前朗读族谱新增章节:“吾父曾为边军校尉,奉命屠村,终身愧悔。今我代其谢罪,愿以余生修桥补路。”

风波四起,却未再演变为暴力。因晚芜已联合阿阮及各地觉醒者组成“记忆守望团”,穿梭于城乡之间,调解纷争,引导情绪。她们不评判对错,只帮助人们区分“事实”与“感受”,教他们如何将伤痛转化为行动,而非仇恨。

某日,晚芜途经江南水乡,见一群孩童围坐在古桥边,听一位白发婆婆讲故事。

“……那时兵荒马乱,我家住在城西。有一晚,官兵闯进来,把我爹拖出去砍了头。我躲在米缸里,听见娘一边哭一边往我嘴里塞糖糕,说‘吃了甜的,就不怕黑了’。”

孩子们听得入神。一个小女孩举手问:“奶奶,那你后来报仇了吗?”

老人摇头,微笑:“没有。但我活下来了,嫁人生子,把这块糖糕的做法传给了女儿,又传给外孙女。每年清明,我们都做这道点心,放在坟前。我不恨谁,我只是记得。”

晚芜站在远处,静静听着,眼角湿润。

这才是记忆应有的模样??不是刀剑,而是灯火;不是控诉,而是传承。

回京途中,她收到一封密信,来自北方边境。信中说,幽州守将之子突然觉醒前世记忆,自称是三百年前被流放的文臣之后,声称其家族曾掌握一份关于“亿宫起源”的密档,藏于长城某段烽火台夹层内。

她本欲置之不理,但信末附了一句令她心头一震的话:

>“密档最后一行写着:‘若晚芜再见紫晶,必知此局未终。’”

她连夜启程北上。

风雪漫天,长城如龙蜿蜒于山脊。她在第七座烽燧找到那个夹层,取出一只铁匣。打开瞬间,紫光骤闪??匣中竟嵌着一枚完整的紫晶,与她手中残片严丝合缝!

意识再次坠入深渊。

这一次,她看见的不再是零碎片段,而是一幅完整画卷:

三百年前,第一位“引灯人”诞生。她并非宫女,亦非学者,而是一位盲眼乐师。她天生不能视物,却能听见世间最细微的声音??包括人心深处的记忆回响。她将这些声音编成曲谱,刻于陶板,流传民间。后来皇室惧其影响力,将其囚禁,并打造“净史仪”,企图以机械之力覆盖人类天然的记忆共鸣。

然而,那位乐师临死前咬破手指,在琴弦上写下最后一句歌词:

>“音断处,灯不灭。”

她的血渗入琴身,化作第一枚紫晶核心。此后每一代觉醒者,都是她灵魂的延续。
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

章节报错(免登录)

上一章 目录 +书签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