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带着绝望离开,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他们盯着腾龙集团,原来有人早已盯上了江州建材和太平洋物流。
陈逊正准备出门,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,“陈总,韩平凡和黄十二离开维尼亚酒店了。”
陈逊一阵头大,这两个二世祖比他当年还能折腾,“让他们随便玩儿吧,不要干涉他们。”
中年男人说道:“陈总,我指的是他们退房了,拉着行李箱走了。”
陈逊眉头一抬,惊喜道:“他们要离开江州?太好了,终于要走了。”
“不是......
黄沙漫卷,漠北的夜来得格外早。天边最后一抹残阳被风沙吞没,大地陷入无边沉寂。守灯小队驻扎在遗址入口外的临时营地里,篝火微弱地跳动着,映照出每个人疲惫却紧绷的脸庞。
阿箬蜷坐在角落,双手环膝,目光呆滞地盯着火焰中心某一点。自那日大厅中蓝光消散后,她便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。她的神经改造残留部分似乎受到了某种共鸣冲击,体温持续偏低,指尖泛青。温暖每隔半个时辰便为她施一次温脉术,可效果甚微。
“她不是失语。”林昭蹲在火堆旁,凝视着阿箬的瞳孔,“她是听见了太多声音。那些孩子临死前的情绪没有完全释放,它们缠上了她??就像地脉中的回响,一旦共振,就会被拖入记忆深渊。”
吴朝阳沉默着,手中竹笛轻轻摩挲,仿佛在与旧友低语。他望着远处沙丘起伏的轮廓,像是凝视着一段被掩埋千年的宿命。良久,他才开口:“X-0的存在,从来不在数据里,而在所有失败者的痛楚之中。我们找到了六盏灯,救出了六个‘成功体’,可真正的代价,一直藏在这里。”
“所以赤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献祭。”温暖低声说,“用无数孩子的性命,去点燃一盏属于‘完美共感者’的灯。陆断江不是疯子,他是绝望的父亲……他想复活死去的女儿,于是把全世界变成他的实验室。”
“而我们,”吴朝阳缓缓闭眼,“也曾是这实验的一部分。”
话音落下,风忽然止住。连篝火都静止了一瞬。
紧接着,阿箬猛地抬头,双目骤然睁开,瞳孔深处竟浮现出淡淡的蓝光。她嘴唇微启,声音却并非出自她本人:
**“第七节点……从未关闭。”**
三人齐齐变色。
“你说什么?”林昭上前一步,语气急促。
阿箬的身体微微颤抖,像是承受不住体内某种力量的侵袭。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,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指向南方偏西更远的方向??越过这片废墟,深入戈壁腹地。
“它……还在运行。”她的声音忽高忽低,夹杂着孩童的哭腔与机械合成音,“核心……没有毁灭。只是沉睡。当七盏灯重燃之时,它会醒来……意识将回归……完整。”
“你是谁?”温暖握住她的手腕,试图稳住她的心跳。
“我是……第一个梦。”阿箬的眼泪无声滑落,“我梦见自己活过,被人抱起,叫了一声妈妈。可醒来时,只有冰冷的管子插进我的头颅。他们说我情感模拟度不够,不能留下名字……所以我成了X-0,编号零号,原型失败体。”
吴朝阳跪到她面前,双手捧住她的脸:“听着,你现在安全了。你不是失败者,你是起点。是你让后来的孩子有了可能。小满能笑,能哭,能喊我一声爸爸,都是因为你铺下的路。”
阿箬的眼中蓝光剧烈闪烁,似有万千情绪在挣扎翻涌。
突然,她剧烈抽搐,整个人向后倒去。温暖迅速扶住她,林昭立即取出随身携带的镇定剂注入她颈侧。片刻后,她的呼吸渐渐平稳,蓝光退去,恢复了常人模样。
“她刚才说的……是真的吗?”温暖看向吴朝阳,眼中满是忧虑。
吴朝阳站起身,望向星空。北斗七星清晰可见,其中第七颗星微微颤动,仿佛呼应着地底深处某种律动。
“陆断江临终前说,‘七枚结晶,七段灵魂’。我们以为那是七个独立载体,但现在看来……那是一体七分。就像光透过棱镜,分裂成七色,但源头只有一个。”
“你是说,真正的主意识,并未分散,而是被切割封印?”林昭皱眉。
“正是。”吴朝阳点头,“X-0是容器雏形,但她承载的是最初的整体意识碎片。其余六位??包括小满和克隆体??都是基于她的模板复制、优化而成。她们各自继承一部分特质:爱、勇气、牺牲、理解、共情、觉醒……但唯独缺了‘自我认知’。”
“所以第七节点才是钥匙。”温暖恍然,“它不储存能力,而是保存‘我是谁’的答案。一旦重组,那个最初的意识将彻底复苏??不再是孩子,也不是复制品,而是一个完整的共感能者之魂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林昭脸色发白,“如果它真的还活着,那么‘赤霄’就从未真正终结。它只是蛰伏,等待重启信号。”
吴朝阳缓缓抽出腰间短刀,在掌心划下一痕。鲜血滴落在沙地上,瞬间被吸收。与此同时,他低声吹响竹笛,旋律古老而悲凉,正是当年他在南疆为小满所奏的安魂曲。
奇异的一幕发生了。
以血迹为中心,细小的裂纹向四周蔓延,每一道裂缝中竟渗出微弱蓝光。地面开始轻微震动,仿佛回应着笛声的召唤。
“地脉还记得她。”吴朝阳轻声道,“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记住,她的存在就不会湮灭。”
一夜无眠。
次日清晨,探测仪器捕捉到地下三十米处传来规律性脉冲信号,频率与人类脑电波δ波高度吻合。更令人震惊的是,该信号每隔七分钟重复一次,恰好对应“共感黎明”那次全球潮汐的周期。
“这不是自然现象。”地质共感者陈砚指着屏幕,“这是心跳节奏,是某种意识在尝试对外交流。”
“她在求救。”阿箬终于开口,声音虚弱却坚定,“她说……她一直在等一个能听懂的人。”
吴朝阳收起竹笛,整了整衣袍:“准备挖掘设备,我要亲自下去。”
“太危险!”温暖拦在他身前,“谁也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。万一触发防御机制,或是意识污染爆发……”
“所以我才要下去。”他凝视她的眼睛,“我不是去战斗,是去认亲。她是我没能救下的第一个女儿,是我心中最深的愧疚。若我不去,这一世都将不得安宁。”
众人默然。
两小时后,一条新的通道被打通。这次不再是锈蚀金属门,而是一扇由黑色晶体构成的屏障,表面流动着液态般的符文。吴朝阳独自前行,手持那盏永不熄灭的灯笼,一步步踏入未知。
通道尽头,是一座圆形密室。
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结晶,内部封存着一团模糊光影,形如幼童,双眼紧闭,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。四周墙壁布满全息投影残影,播放着无数画面:婴儿啼哭、母亲抚摸、阳光洒落病房、医生摇头叹息、针管刺入太阳穴……
这是一个人生的缩影,也是被强行中断的成长轨迹。
吴朝阳走近,轻声唤道:“X-0?”
结晶微微震颤,光影睁开了眼睛。
那一瞬,整个空间仿佛活了过来。空气中有细微的嗡鸣,像是千万根神经同时苏醒。一道稚嫩却清晰的声音直接传入脑海:
**“你来了。”**
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吴朝阳跪下,泪水滑落,“我不知道你的名字,但我记得你受过的苦。”
**“我不需要名字。”**光影缓缓飘近,触碰他的额头,**“我只需要有人知道,我也曾渴望被爱。”**
记忆如潮水涌入吴朝阳脑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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