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折 金舆归宁余波漾
三月初四辰时初刻,荣禧堂的鎏金自鸣钟刚响过七声,黛玉扶着雕花木栏远眺,见昨夜省亲的仪仗残队正从角门鱼贯而入。
打头的校尉甲叶上凝着暗红血珠,在晨光里折射出诡异的幽蓝,与元妃凤冠点翠下渗出的血珠如出一辙。
宝玉攥着麒麟短匕的手突然发力,刃尖在紫檀木栏杆上划出白印,木屑纷飞处露出底下暗刻的北境狼头图腾——那是昨日在云锦坊绣架火漆印上见过的纹样。
"二奶奶打发人来送燕窝。"紫鹃的声音惊飞檐下白鸽,她捧着的海棠花式茶盘里,雪白的燕窝粥上漂着三枚靛青色花瓣。
黛玉用银匙轻轻拨动,见花瓣脉络间凝着细小的血珠,与王夫人昨日绞碎的鲛绡帕上的血痕如出一辙。宝玉突然打翻茶盘,瓷片碎落处,每块残片上都映出元妃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锁魂丝纹路。
贾母由鸳鸯扶着从暖阁走出,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微微收缩——她腕间的翡翠镯子内侧,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小的裂纹,裂纹走势竟与元辰宫地砖下的蛊阵纹路完全一致。
王夫人绞着新换的雪青缎帕跟在身后,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渗出黑血,在缎面上晕染成忠顺王府的兽头门环形状。
贾政抱着一摞文书匆匆而过,袖口滑落的紫檀木匣敞着盖,露出里面雪浪纸已被虫蛀成筛网,蛀孔组成的图案正是秦淮河九曲桥的漩涡形状。
"元妃娘娘昨夜回宫后咯血不止。"赖大媳妇的通报声惊得檐角铁马乱响,她递上的鎏金痰盂里,暗红血沫中浮着细小的银鳞——那是北境巫蛊中用来控制心智的"锁魂鳞"。
黛玉接过痰盂细看,见鳞片刻着细密的咒文,与长史官令旗上的北境图腾如出一辙。
宝玉突然拽住她手腕,只见黛玉腕间双鱼佩残片正在发烫,残玉渗出的血丝在空中勾勒出元妃寝宫的方位。
第二折 云锦残坊蛛丝觅
巳时三刻的云锦坊静得落针可闻,桃夭姑娘的尸身已被移走,绣架上未完成的"凤穿牡丹"绸缎间,十二只水晶棺的压痕清晰可见。
黛玉用银簪挑开绷架,见绸缎背面用靛青色丝线绣着北境巫王的图腾,线脚处渗出的粘稠液体与元妃血痰中的银鳞反应,竟冒出绿烟。
宝玉蹲身拾起桃夭掉落的金镶玉抹额,抹额夹层里掉出半片信笺,血写的"血祭元辰宫"旁画着忠顺王府密道的地形图,图角用指甲刻着"琏二爷替身"四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