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八十万?这破车?"阿兴终于缓过劲来,沾着呕吐物的嘴角直抽搐。
"啧!年轻人不识货!"大哥跺脚震起一圈尘土,手指划过龟裂的挡风玻璃,"瞧见没?正宗蓝牌小客车手续,后座放平能躺俩人,车斗里焊着煤气灶,跑长途还能煮板面..."他突然弯腰钻进驾驶座,从副驾底下拽出个搪瓷脸盆,"看!备胎底下藏着水箱,夏天能冲凉!"
陆观忽然收起手机凑过来,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光:"大哥,您看这油钱..."他拇指在计算器界面划得飞快,"导航显示跑了127公里,按百公里八个油算...现在92号七块八..."
"咳!提啥钱!"大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黢黑的耳根泛起可疑的红晕,"那啥...你们下回多带同学来吃板面就中。六块管饱,加蛋一块五..."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一串犬吠,暮色中依稀可见某间民房顶上飘起炊烟。
“好吧,哥,下次一定!下回我们带更多人过来品尝你们家这美味无比的板面!”说罢,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一眼后,便齐刷刷地转过头去,准备迈步离开这个地方。
然而就在这时,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:“喂!我说你们仨,我就客套一下,难不成真打算一分钱都不付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人吗?”听到这话,我们不由得停下脚步,缓缓转过身来。只见那位大哥一脸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们,他那张原本还算平和的脸庞此刻竟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起来,脸颊微微抽搐着,就连那浓密的鼻毛似乎也受到情绪影响,跟着不停地颤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