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卫们面面相觑,却不敢违抗命令,当铁链落地的瞬间,哈利巴明显愣了一下,警惕地盯着谭威。
“你受伤了。”
谭威指了指他渗血的肩头。
“我们有随军大夫。”
他从案上拿起一块肉脯扔过去。
“吃点东西,我们慢慢聊。”
哈利巴盯着地上的肉,喉结动了动,却仍保持着沉默,屋内的烛光将谭威的影子投在地图上,像一张欲要收拢的网。
谭威预感想要撕开番人的秘密,撬开这个硬骨头的嘴,将是建立情报网的关键第一步。
锁链坠地的瞬间,哈利巴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,这个浑身血污的番人如困兽般暴起,骨节分明的手指闪电般掐向最近的亲卫咽喉。
屋内顿时响起金属碰撞声,三名亲卫反应迅速,却被他用头槌撞破鼻梁,鲜血喷溅在地上。
“怂包!来啊!”
哈利巴甩掉破布包裹的手臂,露出狰狞的刀疤,用西北汉话吼道。
“单打独斗,老子捏碎你们的卵蛋!”
杨威按捺不住怒火,抽出腰间短刃就要上前,却被谭威抬手拦住,身为都督的霸气像淬了毒的箭矢,死死钉在番人起伏的胸膛上:
“我来会会这位好汉。”
他解下披风随意抛在案上,金丝滚边扫过散落的羊皮地图,将大明二字狠狠盖住。
哈利巴吐掉口中血沫,露出染血的牙齿狞笑,他猛地蹬地跃起,右拳挟着风声直取谭威面门。
这一击带着草原狼的狠劲,若是寻常武夫,此刻怕是鼻梁尽碎,却见谭威身形微侧,铁钳般的手掌精准扣住对方腕骨,借力打力间,只听咔嚓一声脆响,哈利巴整个人已重重摔在毡毯上。
“再来!”
哈利巴嘶吼着翻身而起,拖着半脱臼的胳膊不服气道,这次改用扫堂腿突袭下盘。谭威不退反进,膝盖狠狠顶向他肋部,同时抓住后颈将其掼向地面。
第三次爬起时,哈利巴的衣甲已歪歪斜斜,发辫也散了大半,喘息声粗重得像拉风箱。
“还打吗?”
谭威甩了甩发麻的手腕,靴底碾过对方颤抖的手指。
“你这两下子,在和硕特骑兵里怕是活不过半柱香。”
哈利巴突然笑出声,笑声里带着绝望与不甘:
"汉人果然都是些玩阴招的孬种!"
话音未落他突然暴起,从靴筒抽出半截断刃直刺谭威小腹。帐内亲卫们惊呼出声,却见都督将军不退反迎,左手死死攥住刀刃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,右手成拳狠狠砸在哈利巴太阳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