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名蓝衣女子则捧着夜光杯,将葡萄美酒缓缓倒入他口中。
刘璋满面红光,早已沉醉在这温柔乡里。
魏武高坐主位,目光深邃地观察着刘璋的一举一动。
待一曲终了,他突然开口:"璋公子,听闻你很想回益州?"
刘璋闻言,手中的酒杯差点跌落。他慌忙推开身旁女子,结结巴巴道:"大、大王何出此言?在下从未有此念头啊!"说着,惊慌地看向一旁的赵达。
魏武轻晃着酒杯,似笑非笑:"令尊将你留在洛阳为质,只带三子刘瑁入蜀。你历经这般磨难,难道就不思念父亲,不想回到他身边?"
刘璋愣了片刻,突然搂住身旁女子,放声笑道:"大王说笑了!我父亲既已弃我于不顾,我为何还要念他?"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,"凉昌美酒佳人,胜过益州千万倍!"
魏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,举杯示意:"既如此,公子就安心在凉州住下。我在城东为你找了各宅邸,你可以搬到那里居住!美酒美人样样不缺!"
刘璋闻言大喜不已道:“多谢大王!”
……
十五日后,魏武正在书房与大司马段煨对弈。
青铜灯盏映照着棋盘,黑白棋子错落有致。
魏武执黑子沉吟片刻,缓缓落下一子:"段大司马,如今国内兵马只作防御,不事征伐,孤担忧将士们会懈怠啊。"
段煨捋了捋花白的胡须,从容落下一枚白子:"大王,自古树欲静而风不止。养兵蓄锐,为的是什么,想必大王比老臣更清楚。"
"可惜凉州难以训练水军。"魏武叹了口气,又下一子,"将来若要攻取扬州,怕是难上加难。"
段煨点点头,白子轻叩棋盘:"确实如此。造船需大量木材,而凉州最缺的就是良木。若大兴造船,势必影响铁器锻造。"他抬眼看向魏武,"不过..."
魏武会意地接话:"南方河网密布,北方则以漕运为主。水军作战,注重水势地形。"说着,他随手落下一子。
段煨突然一愣,随即笑道:"大王,您这步棋..."
魏武定睛一看,不由哑然失笑:"哎呀,下错了!悔一步如何?"
"大王,"段煨摇头笑道,"自古落子无悔啊。"
"罢了!"魏武将手中棋子一扔,笑道,"一步错,步步错。这局没什么好下的了。"
段煨却意味深长地说:"大王何必灰心?扬州又不是孤岛悬海外。只需顺流而下,水陆并进,何愁扬州不破?就像这棋局,一时的失误,未必会影响全局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