钢笔划破纸张时,夏禹纪突然咬住她耳垂:"你该庆幸这张脸。"温热呼吸钻进耳蜗,"现在,把衣服脱了。"
月光漏进和纸窗格,林软在满地衣物里发抖。夏禹纪却只是扔来件真丝睡裙,领口绣着苏晚的英文名。他打开留声机,肖邦夜曲流淌而出。
"从今天起,你叫晚晚。"他捏起她下巴,"笑的时候眼睛要弯,哭的时候不能出声。"说罢将朱砂痣贴纸按在她后颈,力道大得像要烙进皮肉。
庭院传来乌鸦啼叫,林软在画板前摆出标准姿势。夏禹纪握着油画笔的手在抖,松节油混着钴蓝颜料滴落裙摆。他忽然发疯般撕碎画布,玻璃 palette 砸在墙上迸溅如血。
"不对!"他掐住林软脖颈,"晚晚拿笔时小指会翘起来!"却在触及她含泪的眼睛时颓然松手。水晶吊灯在头顶摇晃,满地碎玻璃映出无数个哭泣的苏晚。
晨雾还未散尽,林软就被掐着腰按在雕花铜镜前。夏禹纪的银质领针抵着她脊骨,冷意顺着尾椎往上爬。女佣正在梳理她及腰长发,木梳齿间缠绕着几根断裂的青丝。
"夏先生,朱砂贴需要补色。"管家捧着鎏金漆盒躬身,"苏小姐习惯用威尼斯红混琥珀粉。"
镜中倒映着男人骤然阴沉的脸色。他抽走化妆刷,笔尖蘸着特制颜料点在林软后颈。冰凉触感激得她瑟缩,却被铁钳般的手掌固定住肩膀:"晚晚从来不会躲。"
庭院传来竹筒叩石的清响,惊飞了檐角白鹭。林软盯着镜中重叠的身影——夏禹纪的领带夹硌在她蝴蝶骨上,随着呼吸刻出浅红印痕。他今天换了雪松味的古龙水,却遮不住眼底宿醉的血丝。
早餐摆在临水榭台。蓝纹瓷盘里盛着淋蜂蜜的可丽饼,林软刚拿起银叉,就听见瓷盏重重磕在乌木桌上的声响。
"晚晚对蜂毒过敏。"夏禹纪抽走她面前的餐盘,青筋在腕间跳动,"管家没教过你?"
薏仁粥被推过来时还冒着热气。林软搅动瓷勺,突然想起昨夜他醉酒后说的呓语。当时月光漫过槅扇,他滚烫的掌心贴着她腰间淤青,一遍遍唤着"晚晚",却在她试图挣脱时哽咽着说"别跳"。
锦鲤突然跃出池塘,溅湿了夏禹纪的西装下摆。他扯松领带起身,翡翠袖扣在晨光中划过冷芒:"换衣服,带你去个地方。"
黑色宾利碾过满地银杏叶时,林软正被铐在真皮座椅上。夏禹纪用领带绑住她双手,金属卡扣在腕间勒出红痕。车载香薰是苏晚最爱的白茶味,混着他指尖的烟草气,熏得人头晕。
"抬头。"他突然捏住她下巴,"看到穹顶那幅《雨夜》了吗?"
林软仰头时颈椎发出轻响。玻璃穹顶倒悬着巨大的油画,穿白裙的少女在暴雨中回眸,裙摆绽开的涟漪里藏着无数只流泪的眼睛。这是苏晚十八岁获奖作品,据说画中人是她梦中常现的幻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