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蒸汽钟重新敲响时,传出的不再是单一节奏,而是算筹的「噼啪」与星盘的「嗡鸣」合奏。美云摸出父亲留下的断筹,筹身「破」字与新刻的「和」字形成阴阳纹路,在雾汽中显形出南洋共和国的新符号——「稳」的爪哇文变体,中间嵌着算珠与星芒。
下午的「根系课」上,陈阿牛展示铁锚堂的加密算筹。「『三下五去二』不是算术,」他用筹尖点着蒸汽屏幕,「是1918年九州矿难的逃生密码。」学生们跟着敲击节奏,发现这段口诀对应的磁导频率,恰好能打开当年三菱矿场的通风系统。
妮莎突然举手:「我们能把这些密码编成新算法吗?」她调出苏门答腊精炼厂的间谍数据,用星盘频率破解了三菱的樱花磁代码。美云则将密码转化为算筹节奏,输入邦加岛的防御系统,使雾汽屏障自动识别殖民时期的干扰频率。
暮色浸透操场时,学生们用算筹和星盘拼出「工星」徽记。抗磁砂地面随之显形出两行字:「算理是根,技术是花」——这是用闽南语和爪哇文书写的私塾校训。远处传来公立学校的《国民统一歌》,而私塾的算筹声却敲出更复杂的韵律,那是《友谊地久天长》与《茉莉花》的变奏,带着橡胶与抗磁砂的混合气息。
深夜,美云在算筹日志里写道:「今天妮莎问我,为什么华人总用算筹记账?我告诉她,因为算筹每敲一下,都在校准世界的平衡。她想了想,说星盘每转一圈,也在寻找宇宙的中心。或许我们寻找的,本就是同一个点。」
陈阿牛摸着孙女的笔记,从抽屉里取出1952年的《雾汽联合声明》残页。纸张边缘的抗磁砂粉与算筹产生共振,显形出当年跨族群匠人共同签署的指纹——华人的掌纹与印尼人的指纹,在蒸汽中交织成永不生锈的「和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