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亡沼泽的毒雾在月神殿废墟上空聚成漏斗状,爱德华握着雷鸣战锤的手在冒汗,锤头的矮人咒文与祭坛上的锁链共鸣,铁锈味混着龙血的热腥在舌尖打转。莉娅的银月匕首插入石缝,月神之水沿着锁链流淌,却被漆黑的铁锈吸收,只在金属表面留下转瞬即逝的银痕。
“这些锁链是用共誓者的骨血锻造的,”莉娅指尖划过链环,每道凹痕都刻着精灵文的“背叛”,“三百年前人类骑士用它们捆住精灵祭司,在祭坛上焚烧共誓纹章。”她突然看向托克,“你祖父老铁须的断手,是不是被钉在类似的祭坛上?”
托克的战斧重重磕在祭坛边缘,火星溅在生锈的锁链上,竟引出低沉的呜咽:“老巴林说,锻炉氏族的勇士被砍断右手后,手骨被做成锁链,专门囚禁共誓者。看这链环的齿轮纹,和咱矮人符文师的护腕一模一样!”他突然用矮人语咒骂,“艾登那杂种的机械军团,怕是用这些锁链提炼共誓者的魔力!”
爱德华抚摸祭坛中央的日轮凹槽,龙血吊坠突然发烫,母亲的幻影在锁链间闪现,手指向祭坛底部的深渊裂隙。当他的龙血滴在凹槽,铁锈迅速剥落,露出底下的精灵文:“以共誓者之血为引,深渊熔炉的火将重铸背叛的剑。”
“共誓者之血,”莉娅割破掌心,月神印记的血珠与龙血交融,“精灵的月,龙族的火,还差矮人锻造的魂。”托克啐掉嘴角的草茎,斧头砍在自己手臂,鲜血混着矮人烈酒溅在祭坛,齿轮纹锁链突然崩断,露出通向深渊的阶梯,底部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——正是艾登的深渊熔炉在呼吸。
阶梯刚浮现,雾中就传来齿轮摩擦声,二十具缝合怪破雾而出,关节处的锁链与祭坛同源,眼中跳动着深渊魔核的紫光。爱德华的龙炎喷向最近的缝合怪,却见锁链吸收火焰反冲,托克的战斧及时劈断链环:“它们拿共誓者锁链当盾牌!殿下,用战锤砸链环连接处,那是矮人符文的弱点!”
莉娅的银月护盾挡住后排弩箭,突然看见缝合怪腰间挂着半块月神徽记,与自己母亲的遗物一模一样:“它们在收集共誓者遗物,就像在拼一幅诅咒的拼图!”她将水晶瓶掷向祭坛,世界树残枝在血雨中生长,树根缠住缝合怪的机械关节,“爱德华,祭坛的日轮凹槽在吸收你的血,快下去!托克,帮我挡住追兵!”
爱德华冲进深渊阶梯时,听见托克的战吼混着锁链崩断声。阶梯墙壁刻满共誓者被处决的浮雕,人类骑士的剑穿透精灵祭司胸膛,矮人锻炉在血火中崩塌,龙族的翅膀被锁链撕裂——这是圣罗兰家族的发家史,用共誓者的血染红日轮徽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