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熔炉的红光映出前方的祭坛,中央悬浮着半把断剑,正是浮雕中的暗影之刃,剑柄缠着褪色的共誓纹章。爱德华刚要触碰,断剑突然飞出,剑锋抵住他咽喉,剑身上的精灵文在滴血:“三百年了,人类的王子又来窃取共誓者的遗产?”
“我是来重铸共誓的。”爱德华展示龙鳞上的矮人咒文,“巴林用老铁须的设计图锻造战锤,莉娅带着月神之水,我们不想重复三百年前的背叛。”断剑突然发出哀鸣,剑柄的共誓纹章与他的龙血吊坠共鸣,浮现出初代共誓者的记忆:精灵祭司将龙血注入锻炉,矮人锻造师挥锤,人类骑士却将剑刺入龙族心脏。
“共誓早已破碎,”断剑落地,刃口指向熔炉核心,“现在的深渊熔炉,只会用共誓者的血锻造屠刀。”爱德华看见熔炉底部堆满骸骨,每具骨架都戴着矮人齿轮护腕、精灵月神徽记,还有人类骑士的日轮铠甲——艾登在收集各族共誓者的遗骸,用他们的血维持深渊熔炉。
上方突然传来莉娅的惊叫,托克的战斧飞落阶梯,斧柄染着紫黑血液。爱德华冲上阶梯,只见莉娅被机械锁链吊在祭坛上方,缝合怪首领的胸口嵌着块完整的共誓纹章,正是老铁须的锻炉纹章:“王子殿下,您父亲当年也是这样看着共誓者死去的,”首领的机械喉管发出杂音,“奥兰多骑士长被处决前,可是诅咒您会像他一样,被自己的誓言绞死。”
这句话像重锤击中爱德华,他想起巴林工坊里的断剑,想起禁魔镣铐里藏着的王室秘密——奥兰多骑士长曾是共誓者的守护者,却被迫处决自己人。当机械锁链收紧,莉娅的银月匕首脱手,爱德华本能地挥动雷鸣战锤,锤头的雷光与共誓纹章共鸣,竟将整条锁链熔成铁水。
“共誓者的血,不该用来制造仇恨,”爱德华接住坠落的莉娅,看着她手臂的灼伤,“三百年前人类背叛了共誓,但现在,龙族、精灵、矮人——”他望向托克,矮人正用战斧支撑着崩塌的祭坛,“我们可以重新锻造共誓的锁链,不是用来囚禁,而是用来联结。”
熔炉核心突然发出巨响,艾登的机械军团从雾中涌出,领头者的铠甲刻满圣罗兰王室的日轮纹。爱德华将暗影之刃插入祭坛,龙血、月神之血、矮人血同时注入,祭坛突然升起光柱,将机械军团的弩箭化为齑粉:“托克,准备淬火!莉娅,用月神之水护住熔炉核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