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青梧掀帘而入,见禾穗正扶着桌沿来回踱步,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,“姨娘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
自元宝降生后,烟雨居添了一名仆妇、两个小丫鬟。原该调回主院当差的青梧与李嬷嬷,也因照料妥帖被留了下来。
如今李嬷嬷主要是看顾元宝,只是元宝也住在烟雨居,因此禾穗也能被看顾着。此处再度有孕,烟雨居里只新添两个小丫鬟,未再派其它管事嬷嬷来。
禾穗见是青梧,想着她与瑞锦阁里一直都有联系,或许会知道些什么。
“你可知府里最近出了什么事?”禾穗拉住她的手,“姐姐要瞒着我,我原是不该问的,只是她越瞒着,我心里越是没底,纵使我帮不上忙,也不能做个睁眼瞎不是!”
青梧欲言又止,世子在琼石谷遇刺下落不明的消息太过惊悚,若惊了这腹中胎儿,谁担待得起?遂勉强笑道:“世子妃连姨娘也不告诉,奴婢哪能知道这些呢。”
禾穗瞧着攥帕子的指节泛白,知是话不由衷,便不再追问。反正春桃去打听了,依着她的机灵劲儿,便是不能探得十成,七八分总是有的。
她接过青梧递来的青瓷碗,温热的梨子水滑过喉咙时,才觉出几分渴意。用完便歪在榻上,拾起一本杂记看起来。
青梧忙取了蜀锦靠枕垫在她腰后,又将藕荷色薄被掖好边角。见禾穗低头翻书不再追问,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赵姨娘性子素来温厚宽和,从不拿捏架子。她自己又是个心宽的,每日里就临帖看书,做做针线一类的。从不去插手弄不懂的事,便是瞧着旁人做得不妥,也只淡淡一笑,从不会轻易置喙。
便是管教起哥儿元宝,也总是柔声细语的模样。也难怪世子妃怜惜她,巧姐儿也爱黏着她,谁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