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当归正伏案整理战报,忽然被一份加急文书吸引了注意。
泛黄的羊皮纸上墨迹淋漓,执笔潦草:
——北境急报:「俱卢」部落举族祭祀,‘三十六子’布雾障目,‘七十二女’祈雨招雷。
彼辈狂言,谓将迎「阿尔盖布」预言之子降世......荒诞迷信,不足挂齿。"
"然,「般度」一族已越黑石山脉。其先锋力士,可徒手撕裂铁甲,恐怖至极!"
“手...手撕铁甲?”
李当归猛地攥紧羊皮纸。
油灯爆了个灯花,将他惊愕的侧影投在帐壁上,到底是何等厉害的人才能够手撕铁甲......
......
宁芙接到军令的那天,螭吻营的新兵们正在校场上练习劈砍。
“所有人,集合!”
她的声音像剑锋一样锐利,瞬间让嘈杂的校场安静下来。
士兵们迅速列队,李当归也站在后排,目光越过人群,落在宁芙身上。
她腰间的幽蓝长剑折射着晨光,英气逼人。
“「白虎四骑」召见,我将离开三日。”宁芙扫视众人,语气平静,却不容置疑,“在此期间,螭吻营由白泽代管。”
话音刚落,一个男人从她身后缓步走出。
这是李当归第一次见到白泽,只觉得这人根本不像个军人。
他身材修长,穿着一袭宽松的素白长袍,腰间没有佩剑,反而挂着一卷竹简和一支毛笔。
他的银色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,几缕碎发垂在额前,衬得他整个人懒散而从容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——瞳色极浅,近乎透明,像是能看穿一切。
"诸位。"白泽开口,嗓音如砚中墨般温润,"我是白泽。"
他唇角微扬,指尖掠过腰间竹简:"接下来的三日,我会教各位一些......不一样的东西。"
宁芙离开后,白泽没有让新兵们继续练剑,而是将他们分成若干队伍,每个时辰轮流听他讲课,其余人则自由练习。
“这算什么训练?”侯七低声抱怨,“我们是来打仗的,又不是来听书的!”
李当归没说话,但他心里也有些疑惑。
不过,他隐约觉得,白泽这个人,不简单。
轮到李当归的队伍时,他们被带到了军营后方的一处空地。
白泽盘膝而坐,泛黄的竹简在膝上徐徐展开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"诸位,可有人知晓白虎城主的真名?"他的声音如清泉击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