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谷城外,寒风卷着碎雪呼啸而过。
公孙瓒身披银甲,立于山头密林之中,身后两千白马义从静默如鬼魅。他眯眼望向北方——那里是乌桓骑兵必经的谷道。
“乌延小儿,这次定要你有来无回。”他低声冷笑,手中长槊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斥候疾驰而来,单膝跪地:“将军,乌桓骑兵已至二十里外,约四千骑!”
公孙瓒眉头微皱:“四千?比预想的多了一倍。”但随即又舒展眉头,嘴角勾起一抹狠厉:“无妨,乌桓人骄纵轻敌,必走谷道。待其入谷,我军居高临下,一击必杀!”
公孙瓒微微颔首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环首刀的刀柄。
这把刀随他征战多年,刀鞘上的漆已经斑驳,但刀刃依旧锋利如初。他抬头看了看天色,冬日的太阳苍白无力地挂在灰蒙蒙的天空中,正是突袭的好时机。
“传令下去,待敌军过半,听我号令出击。”公孙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务必一击必杀,绝不给乌延喘息之机。”
严纲领命而去,公孙瓒再次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官道。
那里尘土微微扬起,预示着大军将至。他想起半月前接到密报,乌桓汗鲁王乌延将率部南下劫掠渔阳。作为戍边多年的将领,公孙瓒深知这些游牧民族的凶残,更明白若不能在此截住他们,渔阳百姓将遭灭顶之灾。
“将军!”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地跑来,单膝跪地,“乌延部队突然转向,沿岔路往渔阳方向去了!”
公孙瓒眉头一皱:“多少人马?”
“约四千骑,全是精锐。”
这个数字让公孙瓒心头一沉。他原以为乌延最多带三千人,没想到竟多出整整一千。更麻烦的是,对方突然改变路线,他的伏击计划全被打乱。
“将军,我们怎么办?”严纲急切地问,“继续等在这里,还是...”
公孙瓒迅速权衡利弊。
若按兵不动,乌延将长驱直入渔阳;若追击拦截,则可能陷入不利境地。但想到渔阳城中手无寸铁的百姓,他很快做出决定。
“传令全军,立刻沿山脊小路追击,务必在乌延抵达渔阳前拦住他们!”公孙瓒翻身上马,白马义从们紧随其后。
两千骑兵如一阵旋风般掠过山间小路。
公孙瓒策马奔驰在最前方,寒风吹起他的披风,猎猎作响。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——乌延为何突然改变路线?是发现了伏兵,还是另有图谋?
当他们赶到一处狭窄山谷时,公孙瓒猛然勒住缰绳。前方道路两侧山势陡峭,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。他抬手示意全军停下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