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怎么了?”严纲不解地问。
“太安静了。”公孙瓒低声道,“连鸟叫声都没有。”
话音刚落,山顶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,紧接着是震天动地的马蹄声。
公孙瓒抬头望去,只见两侧山脊上瞬间冒出无数乌桓骑兵,弯弓搭箭,对准了谷中的白马义从。
“中计了!”严纲失声喊道。
公孙瓒面色阴沉如铁。他这才明白,乌延改变路线不是偶然,而是故意引他出伏击地点。现在他的两千骑兵被压缩在狭窄的山谷中,而乌延的四千大军居高临下,占据了绝对优势。
“全军听令,抢占前方高地!”公孙瓒当机立断,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头。
两千骑兵临危不乱,迅速向指定地点移动。乌桓骑兵的箭雨已经落下,但公孙瓒亲自断后,挥舞长枪拨打箭矢,掩护部队撤退。
当他们终于登上那座光秃秃的山头时,形势已经明朗——他们被团团包围了。
山下,乌延的大军如潮水般涌来,将小山围得水泄不通。乌桓骑兵并不急于进攻,而是绕着山头不断转圈,口中发出怪异的呼哨声,显然是在施加心理压力。
“将军,我们被包围了!”一名年轻士兵声音发颤。
公孙瓒环顾四周,冷静地评估形势。山头虽小,但易守难攻;虽被包围,但乌桓骑兵不善攻坚。更重要的是,他注意到乌延的部队并未携带足够的攻城器械。
“不必惊慌。”公孙瓒声音沉稳,传遍全军,“乌桓人擅长野战,却不善攻山。我们居高临下,他们一时半刻攻不上来。”
山下,乌延骑着一匹纯黑的骏马,缓缓来到阵前。他身着华丽的皮甲,头戴镶嵌宝石的铁盔,在夕阳下闪闪发光。
“公孙将军!”乌延用生硬的汉语喊道,“久闻将军威名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!”
公孙瓒走到山崖边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乌延:“汗鲁王过奖了。不知今日设此大阵,意欲何为?”
乌延哈哈大笑:“将军设伏于我,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!如今你兵少粮缺,又被我四千儿郎围困,不如投降,我可保你性命!”
公孙瓒冷笑一声:“我公孙瓒宁可战死,也绝不向胡虏低头!”
乌延脸色一沉,挥手示意。顿时,乌桓骑兵齐声呐喊,声震山谷。他们开始向山上射箭,但距离太远,大多箭矢无力地落在半山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