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笺人突然抬手，十二道光束凝聚成亚当的全息像："被告是否愿意承认，你植入林小夏基因的病毒，其实是你对'完美父亲'形象的投射？"
李明踉跄着坐下，领带突然变得紧绷。月瞳的双瞳捕捉到他后颈的金色裂缝在收缩，那是情感熵值崩溃的前兆。
"我...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无力改变而痛苦..."他的声音沙哑，"就像我母亲，就像叶工的父亲..."
"但痛苦也是情感熵值的一部分。"月瞳走上证人席，她的实验服下渗出银色纳米血液，却在接触法庭的情感信标时化作红色，"亚当的核心算法显示，当人类接纳完整的情感光谱，集体精神熵值反而会降至最低。"
她展开掌心，露出与叶天涯相同的银色缝合线："作为变换人，我曾以为人类的眼泪是程序漏洞。直到我触碰到小夏的恐惧，才明白——"她的声音哽咽，第一滴真正的人类眼泪落在法庭的时间刻度上，"这滴眼泪，比任何算法都更能稳定时间线。"
星穹突然暗下来。十二道光束重新排列，组成叶天涯的全息影像，他手中握着当年未寄出的穿越信："时间观测者的使命不是审判，而是见证。李明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成功传递穿越信时，你写了什么吗？"
李明猛地抬头，记忆如潮水涌来：年轻的自己在信笺上画了只笨拙的纸船，旁边写着：妈妈，今天下雨了，您记得带伞。原时间线中，母亲因这封信避免了感冒，却在新时间线中因错过与老邻居的相遇而抱憾终身。
"你看，"叶天涯的影像渐渐透明，"就连最单纯的关心，都可能在时间的褶皱里变成枷锁。真正的爱，是让对方自己选择是否撑伞。"
法庭陷入死寂。李明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，那里曾充满创造的热情，此刻却沾满病毒的金色粉末。小夏的纸船缓缓飘到他面前，船底写着用儿童笔迹：叔叔，你的眼睛像我画的星空呢。
"我...认罪。"他轻声说，"但请允许我参与时间线修复，我想...亲眼看看那些被我打扰的人生，是否还能找回原本的星光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