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尔听闻宫人们的闲言碎语,丽妃曾与先皇后争宠落败,心中一直怀恨在心。
如今有南疆巫医暗中相助,她便想借此引发疫病,扰乱宫廷,以图谋取更高的地位。
我盯着丽妃耳坠上那簇蓝鸢尾,那幽蓝的色泽如同一汪深潭,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,药箱被她丹蔻刮过的地方,我能清晰感觉到皮肤泛起细密鸡皮疙瘩,一股凉意顺着脊背蔓延开来。
夜枭又叫了一声,那尖锐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,如同利刃般刺耳,这回是从御花园东南角传来的。
"娘娘慈悲。"我屈膝时故意打翻药箱,只听见硫磺块骨碌碌滚动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它们顺着地面滚到芭蕉叶下。
丽妃的蜀锦绣鞋往后缩了缩,我看到那孔雀蓝的丝线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青,恰似御花园里绝无仅有的孔雀苔颜色,那颜色在黑暗中隐隐散发着诡异的气息。
我想起曾经在太医院的古籍中,看到过关于南疆毒药与硫磺、孔雀苔等物品关联的记载,心中便多了几分警惕。
回到太医院已是三更天,四周一片死寂,我摸出荷包里攒着的金瓜子,金瓜子在我手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泽,触手温热。
值夜的小太监刚要打哈欠,看见我袖口沾的硫磺粉突然瞪圆眼睛,那圆睁的双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突兀:"江太医又去冷宫逮蛇了?"
"可不是么。"我往他手心塞了两粒金瓜子,能感觉到他粗糙的手掌微微颤抖,"劳烦把上个月南疆进贡的药材册子找出来,陛下说要查查雄黄的去向。"
寅时的梆子敲到第三声时,那沉闷的梆子声在夜空中回荡,我终于在泛黄的账册里嗅到端倪。
蓝鸢尾琉璃珠本该随贡品入太医院,最后却出现在丽妃的妆奁匣。
窗纸透进蟹壳青的天光,那微弱的光线带着一丝清冷,我蘸着冷茶在桌面画线:硫磺、孔雀苔、蛇胆金......我的手指在桌面上摩挲着,思考着这些物品之间的关联。
"江太医!"李嬷嬷撞开门时带进一股檀香味,那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,"皇后娘娘头风又犯了,指名要您扎针。"
我收起沾满茶渍的帕子,跟着她穿过晨雾弥漫的宫道。
晨雾如轻纱般缭绕在身边,我能感觉到那潮湿的雾气打在脸上,凉凉的。
路过丽华宫时,琉璃瓦上蹲着只通体雪白的猫,碧绿眼珠如两颗宝石般随我脚步转动,那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。
这畜生颈间挂着鎏金铃铛,铃舌上沾着可疑的褐色粉末,在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。
凤仪宫的安神香浓得呛人,那浓郁的香气钻进鼻腔,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