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皇上明鉴。"我解下药囊抖落数十个琉璃瓶,琉璃瓶相互碰撞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"若真要下毒,何须用断肠草这等蠢物?"月光掠过其中一瓶西域曼陀罗花粉,那淡黄色的花粉在月光下好似一层薄纱,那是我从魏夫人发簪暗格缴获的证物。
范景轩忽然握住我挑选药瓶的手,他拇指内侧的咬痕渗出黑血,“滴答”一声滴在青玉案上竟蚀出细小孔洞,那黑血在青玉案上好似一朵黑色的花在绽放。
我心头一紧,想起西域巫医最爱在人体气海穴附近种蛊。
"传赵毅。"他声音裹着砂砾般的喘息,好似砂纸在摩擦,目光却落在我发间那支淬过百毒不侵药液的银簪,银簪在烛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,"带太医院掌院..."
话音未落,慧妃突然抽搐着蜷缩在地,腕间金钏撞在青铜暖炉上发出刺耳的声响,好似金属的摩擦声。
我趁扶她时用银针挑破她耳后肌肤,本该渗血的伤口却溢出靛蓝色汁液,那汁液的颜色鲜艳而诡异,与军报上孔雀翎墨迹如出一辙。
"娘娘这病蹊跷。"我故意抬高声音,"怕是冲撞了御花园新移栽的西域曼陀罗。"指尖悄悄抹过她袖口沾染的朱砂混金粉,那细腻的粉末触感顺滑,正是边关密函印泥的成色。
范景轩的龙纹靴碾过地上那滴蛊毒黑血,“嗤”的一声,地面腾起缕缕白烟,那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。
突然将虎符拍在案上,虎符与案面碰撞,发出沉闷的声响:"赵毅,持朕手谕调骁骑卫..."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慧妃精心描画的远山眉,"顺便请张太医来为慧妃会诊。"
此前,慧妃总是对她的那海棠红披帛格外珍视,时不时就抚弄一番,偶尔还会凑近闻一闻,那股若有若无的特殊气味,当时只觉奇怪,如今想来竟暗藏玄机。
我望着赵侍卫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,指腹搓开慧妃腕间掉落的香粉,那粉末在指尖散开,发出轻微的簌簌声。
西域特供的玫瑰膏混着孔雀胆气味刺鼻,那刺鼻的气味好似腐臭的垃圾,这分明是番邦细作传递讯息时用的密药。
檐下冰棱融化的水珠“滴答滴答”砸在青石砖上,像极了巫医占卜时抛洒的毒血。
张太医提着药箱跨过门槛时,我正用银簪试慧妃喝剩的半盏残茶,银簪插入茶水中,发出轻微的“噗通”声。
鎏金烛台突然爆出朵诡异的蓝焰,那蓝焰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的光,映得他山羊胡上的霜雪泛着青灰。
老太医颤巍巍搭上慧妃脉搏时,我瞥见他官袍袖口沾着星点靛蓝墨迹,那墨迹的颜色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醒目,与边关军报同色的孔雀翎染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