腐叶下突然窜出条碧色小蛇,那蛇身的碧色在夜色中格外醒目,正撞在雄黄粉弥漫的烟雾里,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,那股腥臭味弥漫开来。
拨开七层交错缠绕的藤蔓,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,洞口处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。
我摸着石壁上黏腻的苍耳子粉末,那粉末带着微微的粗糙感,突然想起那日慧妃派人送来的安神香里,也掺着这种西域特有的毒草。
"陛下小心!"赵侍卫的刀光劈开扑面而来的蝙蝠群时,那刀光闪烁着寒光,我嗅到风里飘来极淡的沉水香——那是太后礼佛时才会用的香料。
范景轩的龙纹锦靴碾碎满地虫尸,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,在洞窟尽头踢到个缠着金线的紫檀木匣。
我蹲下身时,发间银簪突然被什么扯住。
借着赵侍卫举起的宫灯,看见石缝里卡着半页《心经》,泛黄的宣纸上"照见五蕴皆空"的"空"字,被血渍晕染得像朵将开未开的红梅,那血渍的颜色格外鲜艳。
当范景轩用匕首挑开木匣暗扣时,我袖中藏着的罗盘突然疯狂转动,指针快速地摆动着。
匣中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二颗菩提子,每颗都刻着西域梵文,那梵文在灯光下隐隐闪烁。
最底下压着张洒金笺,露出"哀家知晓"的半截字迹,墨痕在折痕处洇开细小的裂纹,像道未愈的旧伤。
夜明珠的光晕在潮湿的洞窟里碎成粼粼波光,那波光闪烁不定,我捏着那张洒金笺的指尖发麻。
范景轩的龙纹箭袖扫过匣中菩提子,带起的风掀开最上层两颗,露出底下压着的信笺暗纹——竟是西域王庭的狼图腾。
"太后娘娘抄了半辈子佛经,倒把梵文咒语刻在菩提子上。"我捻开信纸时,发间银簪突然勾出一根极细的金丝,正是三日前替太后针灸时在她枕边见过的缠线手法。
墨迹在夜明珠下泛着诡异的青紫,太后簪花小楷里藏着西域文字的连笔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