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秋菊见她端坐在桌案前,放下笔等着旁边农会总务堂参议李登第整理好队伍。
李登第喝道:“每个家都聚在一起,间隔五步,站好别动!喊谁谁上前!”
吕忠等男人手里的柴刀,被身边几个端着长枪的社兵收走,心里更是慌张,听话乖乖站好。
高文珍喊道:“下一个,你们五口对吧?过来吧。”
吕忠带着一家赶忙上前。
“叫什么?”
“这位妹子,我叫吕忠,这是俺婆娘贺秋菊,还有三个孩子。”
“年龄?”
“我三十有二,婆娘二十八。”
“孩子年龄?”
“大儿有十岁,二妞八岁,三儿五岁。”
“哪里人呢?”
“俺们是登封花楼村的。”
“你们识字不?”
“我俩都不认不得字。”
“孩子呢?可上过学堂?”
“没有。”
贺秋菊听到这位年轻妹子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你们爹娘呢?没跟来?”
吕忠回道:“我娘自我十岁就没了,我爹前些天给镇上老爷做短工,替老爷磨面,被山贼杀了。”
“你们会打铁、射弓、干啥手艺活不?”
“我婆娘会织布,我在村里会一些泥瓦活。”
高文珍点头,执笔一一登记。
吕忠夫妻两人,互视一下,四目茫然,不知道她在写什么,不是什么卖身契吧。
只见高文珍把登记好的一页纸,和一个写着奇怪符号的木牌一并交给吕忠:“你拿着这个名册和身牌,顺着这条麻线,往那边走,走到头,交给他们,给你们安排吃饭做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