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,是..."赵永红连连点头,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领,很认真地继续说道:"很像做茶叶生意的强老板,就是胡子有点不一样,强老板是山羊胡,这画里的人是八字胡。"
这时,一直沉默的朱临突然接过画像,从怀中掏出一支炭笔,在画像上加了几缕胡子。他的手法娴熟,几笔下去,画像上的人顿时鲜活起来。还没画完,赵永红就喊了起来:"对,对,这人就是强老板,他是那个那个做古茶树生意的,家是...是西风口的,全名叫,叫...强...什么来着,让我想想,想想,我一定能想起来的..."
赵永红的声音越来越急促,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老鼠。他从没像现在这会这样讨厌自己的记忆力,就差两个字了,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?弄不好就因为这个名字,自己的脚就报废了...赵永红越是这样胡思乱想,脑袋里越是一片空白,随着时间的推移,危险系数在急剧升高。他的呼吸变得粗重,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下一秒心脏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。
"赵永红,你别急,慢慢想来..."十三郎的声音温和得像一泓清泉。他尝过铁索穿琵琶骨的滋味,不想再看到太血腥的场面,好心替赵永红争取了点时间。十三郎的目光扫过朱玉手中的石头,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。
"不急,我不急,我一定想的起来的..."赵永红碎碎念,都有点神经质了。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,像是要把记忆从脑袋里敲出来。
或许是因为十三郎这么一打岔,赵永红突然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,发出一声清脆的"啪"响:"他叫强文峰,对,就叫强文峰。好几年没见到他了,幸好我的记忆力还争气..."
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,紧绷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。
朱玉嫌赵永红有点啰嗦,手里的石头突然高高举起。赵永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狠狠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来。"啪啪"的脆响在柴房里回荡,他的脸颊很快肿了起来,嘴角渗出一丝鲜血。
"够了!"十三郎喊道,一把抓住赵永红的手腕,"他已经想起来了。"
朱玉冷哼一声,手中的石头缓缓放下。赵永红被朱玉推进柴房的时候,那十多个平时飞扬跋扈成习惯的壮汉,抢着往里躲,只怕下一个被盘的就是自己...
刚才赵永红的惨叫声已经把他们胆子都吓破了。他们像受惊的鹌鹑一样挤在一起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朱玉使了七成力气把那石头往地上一砸,天哪!石头不见了,只见柴房的地面上出现一个黑魆魆的洞,深不见底...洞口边缘的泥土簌簌落下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十几个壮汉倒吸一口冷气,有人甚至吓得尿了裤子,一股骚味在柴房里弥漫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