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筱娜望着窗外飘落的桂花,忽地癫笑出声:“好个年玉蓉!自己生不出来,还想抢我的孩子!”她抓过案头银剪,咔嚓绞断一绺青丝,“你过来,今夜大阿哥睡觉时,你去开下窗。”
子时更鼓方响,八阿哥府西厢忽起骚动。弘旺的啼哭撕心裂肺,值夜婆子跌撞着去叫八阿哥:“快来人啊!大阿哥起高热了!”
胤禩赤着脚冲进厢房时,太医正在给孩子看诊,未满周岁的孩子脸色潮红,裹在锦被里瑟瑟发抖。“是……是夜风入体!”太医颤巍巍指向洞开的雕花窗,“寒气侵肺,需马上退烧,否则危及姓名。”
“查!给我彻查!”胤禩一脚踹翻炭盆,蜘蛛纹玉佩在腰间狂颤。“你们是怎么照顾的大阿哥?大阿哥如有事,你们全部陪葬。”
筱娜哭着抱住胤禩,“爷,定是福晋做的,她一直嫉恨妾身生了爷的长子,而且乳母也是福晋找来的。”
雍郡王府,甲大捧着密函疾步而来:“主子,弘旺救回来了,但咳喘不止,日后需仔细将养。”
胤禛抚过案头四个酣睡的孩子,唇角勾起冷笑:“够久了。”他指尖轻叩茶盏边缘,“八弟门下的陈御史,该知道年家庄子私扣佃户药钱的事了。”
五更天,八阿哥府的书房灯烛燃至天明。胤禩阴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,“你是怎么照顾的大阿哥?”跪在地上的乳娘抖如筛糠:“大阿哥睡觉前我还看过,窗是关着的,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开了。”
年玉蓉跪在阶下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:“妾身冤枉!我没做过这个事,乳母是我找的,爷也是看过的……你们自己照顾不好孩子,到头来全怪我头上,我何其无辜?”话未说完,胤禩已摔了茶盏:“不管是谁做的,弘旺是爷目前唯一的子嗣,如果他有事,那大家都别好过!”
年玉蓉被禁足的院落里,染着蔻丹的指甲正将密信塞进信鸽脚环。信上寥寥数字:“兄长早谋退路,八阿哥不可靠。”
筱悠醒来时,晨光正透过茜纱映在四个孩子身上。最小的婴孩突然咧嘴一笑,琉璃眸子竟泛着淡金光泽。胤禛将温好的灵泉水喂到她唇边:“老八折了颜面,这局够他焦头烂额数月。”
“稚子何辜……”筱悠轻触孩子蜷缩的小手,翡翠镯闪过微光。院外忽然传来宁楚克的欢呼,小丫头举着风筝线跑过回廊,金铃铛惊起一树麻雀。
灵泉池里四朵金莲并蒂绽放,莲心浮现出漠北草原的虚影,那里,年羹尧正望着京城方向,玄铁护腕捏碎了掌心的蜘蛛纹玉佩。而雍郡王府西厢暖阁中,弘晖踮脚趴在摇篮边,偷偷往弟弟们嘴里塞桂花糖:“快快长大,哥哥带你们打弹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