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安,这两位是镇上博文书院的张先生和李先生,特意来看看你。”方先生介绍道,同时暗中向陈平安递了个眼色。
陈平安立刻心领神会,上前一步,恭恭敬敬地行礼:“学生陈平安,见过张先生,李先生。”
姿态放得很低,眼神清澈,带着孩童应有的好奇和一丝腼腆,完全看不出之前舌战孙童生时的那份锐气。
那两位先生仔细打量着陈平安。
见他虽然穿着普通,但眉清目秀,眼神灵动,不卑不亢,心里先有了几分好感。
“呵呵,果然是钟灵毓秀,不同凡响啊。”张先生笑着夸赞道,“陈小友,我们都读了你的《咏鹅》诗,当真是…嗯…清新可喜,童趣盎然。”
他本想用更华丽的词藻,但看到陈平安稚嫩的年纪,又觉得不太合适。
“先生谬赞了。”陈平安小脸微红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“那都是…瞎写的,当不得真。”
“哎,小友何必过谦。”李先生也笑着开口,“听说小友不仅能作诗,还…‘写’了那本风靡全镇的《白蛇传》?当真如此?”
终于问到了关键点。
这也是他们此行最主要的目的之一,求证传闻的真实性。
陈平安似乎更加不好意思了,低下头,小声道:“那…那不是我写的。是我听村里一位老爷爷讲的故事,觉得好听,就…就记下来,托赵秀才帮忙誊抄整理的。学生年纪小,哪里会写什么书嘛。”
再次将功劳推给“白胡子老爷爷”和赵秀才,将自己的角色定位为“记录者”和“整理者”。
这个说法,既解释了话本的来源(避免了“创作”带来的惊世骇俗),又显得合情合理(孩童记性好,记录故事)。
两位先生听了,对视一眼,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原来如此。
这样就说得通了。
难怪那话本故事奇特,文笔却略显稚嫩。
看来传言多有夸大之处。
这孩子或许确实聪明,记性也好,但要说独立创作出那等作品,还是不太可能的。
想到这里,两位先生心里那点因为“神童”之名而产生的压力和审视感,顿时减轻了不少。
看向陈平安的目光,也变得更加温和,如同看待一个聪明伶俐的晚辈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张先生笑道,“那小友也是了不起了。能将听来的故事记得如此清楚,还能记录下来,已非寻常孩童可比。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李先生也附和道,“看来方先生当真是教导有方,将小友这块璞玉打磨得如此出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