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兄,我看你这一路上,似乎对沿途的民情颇为关注啊。”
一日傍晚,在驿站的客房内,张明远端着一杯劣质的茶水,对陈平安说道。
“不像李兄,只知埋首故纸堆中。”
李世林闻言,只是淡淡一笑,并未反驳。
陈平安放下手中的书卷,微笑道: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书本上的道理,终究要与现实相互印证,方能有所得。”
“陈兄此言,倒也有几分道理。”
张明远点了点头,随即又话锋一转。
“不过,在我看来,我等读书人,当务之急,还是专心备考,争取金榜题名。至于这民生疾苦,待日后入仕为官,再来操心也不迟。”
“张兄所言极是。”
陈平安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,便不再多言。
道不同,不相为谋。
路途虽然奔波,但陈平安并未放松对自己内功的修炼。
每日清晨或傍晚,趁着休息的间隙,少年总会寻一处僻静之地,进行短暂的吐纳练习。
过程极其隐蔽,从未被外人察觉。
那股在丹田内流转的内息,在日复一日的坚持下,愈发壮大凝练。
身体的各项机能,也在潜移默化中,不断提升。
偶尔,路上也会遇到一些小小的麻烦。
比如,在某些驿站歇脚时,会遇到一些势利的驿卒,见几人是赶考的学子,便故意刁难,索要额外的赏钱。
“几位客官,咱们这驿站,房间紧张得很。若是想住得舒坦些,怕是得多破费几个子儿了。”
一个贼眉鼠眼的驿卒,搓着手,满脸堆笑地说道。
张明远出身富家,不愿与这些下人计较,往往会直接丢出几文钱,打发了事。
李世林则会据理力争,但往往收效甚微。
轮到陈平安时,少年却是不慌不忙。
“这位差役大哥,我们都是赶考的学子,盘缠有限,还请行个方便。”
陈平安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。
“再者说了,朝廷有明文规定,驿站接待过往官差和应试举子,皆有定例。若是大哥今日坏了规矩,传扬出去,怕是对大哥的前程,也不太好吧?”
“若是府台大人知道了,怪罪下来,大哥这身公服,怕是也穿不安稳了。”
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,软中带硬。
那驿卒听了,脸色微微一变,掂量了一番,也不敢再过分刁难,只能悻悻作罢。
还有一次,在一段偏僻的山路上,车队遇到几个形迹可疑的小毛贼,拦住了去路。
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!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