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所以他才会对炼毒流程如此熟悉。" 婉儿接过话茬,指尖触到石壁上凸起的云雷纹,忽然想起沈砚腰间的鸾带,"沈大哥的双鹤纹剑鞘,还有他左颊的浅疤... 会不会是贤王旧部后人,当年从火场里逃出来的?"
父亲没有回答,却从怀里掏出半枚断玉,与婉儿颈间的琉璃珠相碰时,竟发出清越的凤鸣 —— 那是贤王玉佩特有的音色。"二十年前,贤王将唯一的血脉托付给你外祖," 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发颤,"后来陈墨背叛,贤王旧部几乎全军覆没,唯有你母亲带着半枚玉佩和琉璃珠逃出..."
话未说完,地道尽头突然亮起灯笼红光,十数道缇骑的影子映在石壁上,靴底铁钉与青砖相碰的声响越来越近。婉儿攥紧从黑袍人处扯下的银线,线尾的断刃朱砂痣在火光下格外刺眼,终于明白为何东厂二十年来穷追不舍 —— 他们不仅要炼摄魂丹操控皇室,更要斩草除根,灭掉所有知晓玄灵观秘密的徐氏血脉。
"他们用 ' 龙涎香 ' 控制嫔妃大臣,用井水毒剂侵蚀皇上心智," 婉儿贴着父亲耳畔低语,掌心的琉璃珠突然发烫,"而祭炉需要纯阴之体的血,既是为了炼成终极摄魂丹,也是为了彻底抹去徐氏血脉这个隐患。"
父亲忽然握住她的手,将断玉塞进她掌心:"当年你母亲在冷宫产下你后,曾让我带着你逃出宫去,可我... 我舍不得未竟的真相。"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,"现在明白,真正的摄魂丹不是炼在丹炉里,而是炼在人心的贪念里 —— 陈墨之流以为操控了皇上就能掌权,却不知自己也不过是督主手里的药引。"
灯笼红光已照亮三丈外的甬道,缇骑甲胄的反光在石壁上晃动。婉儿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,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最后一页的血字:"玄灵观地宫第三根石柱,藏着贤王血书与东厂罪证。" 她将断玉系在腰间,摸向袖中从丹炉群顺来的引火折子:"不管陈墨背后是谁,只要找到地宫罪证,就能揭开 ' 龙涎 ' 的真相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