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辛酉年废八大臣,戊申年废一皇帝。" 婉儿对着日记本喃喃自语,发现 "新君当如何" 的 "当" 字被朱砂圈住,与军机处印泥盒底的 "戊申?霜降" 刻痕形成呼应,"他早就算准了,光绪帝的死只是政变的导火索,就像当年肃顺的人头是辛酉政变的祭品。"
阁楼的木楼梯突然发出吱呀声,婉儿迅速将便条夹回日记。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,阳光穿过积灰的窗玻璃,在 "辛酉故事" 四字上投下斜长的影子,像极了 1861 年菜市口刑场上的绞索。她忽然明白,袁世凯的野心从不是单一的背叛,而是要将自己的发迹史,编织进慈禧的权力图谱,让每一次毒杀都成为重演历史的仪式。
便条上的 "太后问" 三字,此刻在她眼中幻化成慈禧的冷笑。那个在颐和园赏菊的老妇,那个在电报房发号施令的独裁者,早与袁世凯达成了血色交易:你帮我毒杀皇帝,我许你权倾朝野。而 "辛酉故事" 四个字,便是这桩交易的契约,用两个年份、两场政变、两条帝王的性命,写成了深宫里最毒的密信。
离开阁楼时,婉儿摸着怀中的便条复制品,忽然听见楼下传来文物贩子的交谈:"袁项城的日记能卖大价钱,都说里面藏着戊戌年的秘辛。" 她冷笑一声,秘辛何止是告密,更是一场横跨十年的毒杀预演,是将整个王朝拖入深渊的权力赌局。
暮色给袁氏旧居的飞檐镀上暗红,婉儿望着手中的便条,终于懂得:深宫里的密信从来不是简单的文字,而是用毒药写就的权力密码,是用帝王血封印的背叛契约。当 "辛酉故事" 的字迹在百年后显形,那些被历史烟云掩盖的毒计、背叛与杀戮,终将随着这张便条的展开,在时光的法庭上,一一解码。
北风掠过旧居的青砖墙,吹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。婉儿知道,这封藏在日记夹层的便条,终将成为整个毒杀链的最后一块拼图:它连接着戊戌年的背叛与戊申年的毒杀,串联起袁世凯的野心与慈禧的权谋,让深宫里的每一片夹竹桃叶、每一滴葡萄酒、每一道印泥朱砂,都在 "辛酉故事" 的阴影下,显露出最真实的狰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