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王心有谋算,却囿于人际关系,找了一堆猪队友,但谢樱的队友倒是十分可靠。
不消半月,朝堂上掀起了一阵风暴。
李岚自从在皇帝面前剖白一番后,便回了西北军,而李峤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。
“王家后来倒是扯出了不少人,”李峤靠在圈椅上,放空思绪。
谢樱开团开得好,张济承补刀更是凶猛。
“谢远除了王家以外,还贿赂了朝中不少大员,其中还包括工部郎中齐明华。”
“齐明华?”谢樱没过这号人,“何况工部郎中也算不上高官吧?”
重金行贿也应当是冲着正主,而不是冲着阎王身边的难缠小鬼。
“这人是齐贵妃的娘家侄儿,说来也巧了,齐贵妃娘家也在徽州,跟谢远还是同乡,”李峤补充道。
“王礼收受贿赂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,除了收钱,他也送了不少钱,而更重要的是,他是陈守拙的门生,”李峤说着最近的消息。
“只怕线索就要断在这儿了,”谢樱拧眉,“皇帝应该不愿意对陈守拙动手,毕竟他需要有人看着张济承。”
李峤点头:“话虽如此,但陈守拙这次,已经是必死无疑。”
“为什么?”谢樱不解。
“因为王礼顺势认了龙袍是陈守拙叫他藏的,”李峤抿了口茶水,“除了他之外,六部官员中将近四分之一都牵扯其中,眼下朝中是要大换血。”
“别说他陈守拙,甚至连赵王也难逃一劫,皇上不愿意处置赵王,便只能拿他这个师傅来泄火。”
“怎么了?”谢樱疑惑。
“前些日子徽州发大水,”李峤开口。
谢樱点头,这事儿她在报纸上看见过。
“当时朝中众人,又是弹劾赵王,又是弹劾陈守拙,皇上有意让这二人戴罪立功,就派了这两人举荐的两个人去赈灾。”
“这俩人,一个是陈守拙的学生,翰林院学士叶祖,一个是赵王府里的詹事祁敬,”李峤放下手中茶水。
“结果这两个蠢货不知道怎么搞的,赈灾粮被山匪抢了,饿死近万人不说,甚至连后续的赈灾银两都给贪了。”
“后来又有几处河道决了口子,淹了不少庄稼不说,连徽州城的城墙都给淹了,现在一半的城墙泡在水中,不抓紧抢修,等地基泡坏,城楼倒了就更难办。”
“皇上对此事是什么反应?”赵王和洪永直接或间接害死了那么多人,简直该杀。
“皇上一怒之下,直接将两人砍了,本来赵王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,如今他自己自寻死路,但死的人太多,纵使皇上可以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,赵王此举也是犯了众怒,皇上不得已将他的封地减少一半。”
“害死那么多人,最终只是被减少一半的封地?”谢樱简直有些无语。
“不是?他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,贪污腐败导致饿死那么多人,又是洪永杀良冒功又是打死了告御状的祖孙俩,竟然就只是待遇减半?”谢樱简直愤怒极了,“甚至还能留在京城,整日在宫里晃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