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”芸惠点头。
“蓝隼敢闯敢干,就是不如你细致,你最近在这边,抽空儿多教教她,”谢樱叮嘱。
芸惠笑道:“那小姐怎么不自己带呢?将我丢出去干活儿,将那小蹄子带在身边,如今还要让我带她,是不是太过偏心了?”
“上一边儿去!”谢樱笑骂,“说的好像我是多么细致的人一样。”
说话间,外间传来吵闹声。
“大家都快来看看,这帮贱人一个个丧尽天良的,我穿了她们的衣裳,结果浑身溃烂,到底还有没有天理?有没有王法?”
京城的绸缎庄、布庄最近实在是不太平,先是马记闹事儿,如今又是谢樱的铺子闹事儿。
“丧尽天良,给人衣裳里下毒啊——”妇人又哭又叫,“医馆里大夫说,她们用的丝线是泡了尸碱水的,用了会浑身溃烂啊——”
芸惠看一眼谢樱:“会不会是咱们的原料被人动了手脚?”
谢樱摇头:“不应该,每一批衣裳我们都先穿了的。”
她也是个爱穿新衣服的女人,自己做出的好看衣裳必定先得给自己留一套,要有问题,应该一早就能觉察到。
“我如今算是毁容了,你个贱人可得给我一个说法——”妇人又是哭又是骂,谢樱急忙从后院出来,看见那胳膊上满是伤口的妇人正在撒泼打滚,吸引了不少人注意。
“你是穿了我家哪一套衣裳,导致全身溃烂的?”谢樱开口。
妇人将手中的衣裙冲谢樱的面门砸去,被她一手抓住:“就是这件,这个样式的裙子,不是你们最先做出来的衣裳?”
橙绿撞色的裙子格外明艳,由于这件裙子的销量特别好,谢樱做了好几批,卖了不少钱,曾经的摇钱树如今却成了坑害客人的罪证,此刻正在被谢樱拿在手中摸索。
谢樱问道:“这条裙子我们半个月之前全部卖完了,怎么半个月前的衣裙,到现在才发现问题?”
妇人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:“衣服多的穿不完,现在才轮到穿它不行吗?”
“那敢问夫人是怎么穿衣裳的?”谢樱挑眉,“裙子和上衣里面不穿内衬吗?纵使外衣有问题,又怎么能接触的全身都是呢?”
“这……”妇人一愣,没想到谢樱会这么问,“你这衣裳没法穿出来见人,我都是留着在家当寝衣穿的,自然不会穿那么多层内衬。”
“好好好,”谢樱冷笑,步步紧逼,“这条裙子的售价是十两银子一身,夫人衣着朴素,虎口处又有茧子,鞋子更是粗布缝制的,怎么会有钱到买十两银子一身的裙子来当寝衣?”
上门找茬儿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,自然没有真正的体面妇人愿意出面,最多找自家有些脸面的仆妇来。
“你休要狗眼看人低!”妇人骂道。
谢樱笑:“我是怕夫人是被底下人蒙骗,从别人家买到了盗版,出了事儿来找我们,那您怕是找错了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