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珠不假思索地反驳:“我信他为人,断不会……”
杨羡觉得她真是天真得可怜:“他能在婚前引诱你失身,可见此人行事毫无底线,有何人品可言?”
杨珠顿时无言以对。
杨羡又道:“二姐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还嫌不够,难道要把全家都断送了才罢休!还是快些收起你的儿女情长,以家族前程为重!”
杨珠见母亲、弟弟都不站在自己这边,便知此事已无回旋余地,跪在地上为自己、也为腹中保不住的孩子默默哭泣。
陈氏本作壁上观,指望杨珠发挥。
谁料杨珠在如此大事上丝毫没有往日的泼辣,暗骂她中看不中用。还是只能自己出马,于是嗫嚅着开口:
“大郎君真是想多了,江郎君怎会以此事要挟?这事他也有错处,真闹出去对他有甚好处?”
杨珠闻言顿时眼神一亮,对啊,自己怎么没想到呢?
此事自己错了八分,那江朝宗也有错两分,就算只为他自己也不会把事情宣扬出去。
谁料杨羡冷笑:“看来姨娘还真想将此事闹大,连责任大小都仔细盘算过。”
陈氏急忙摆手,称自己绝无此心。
杨羡却不理她,继续说道:“他当然有错,可最多被人骂上两句,不痛不痒地当成一桩风流韵事。
就算父亲气急将他告至开封府,说他蓄意勾引良家。且不说他二人已有婚约,和奸罪名不成立,就算成立,也只徒一年半。
等刑期过后,有姨娘的贴补,依然能够招摇快活。
可二姐呢,光婚前失贞一条就得被族中沉塘,哪里还有命在?三姐名誉受损,官家震怒,杨家全族哪里还有命在?
一人如蚊蚁轻咬,一人全家遭灾,陈姨娘还敢说他不会以此事要挟?”
陈氏闻言再也不敢插话。
可她不说话,杨羡却不会轻易放过:“不过,我倒有一事要问问姨娘。
我二姐一个闺阁在室女,平时极少出门,即使偶尔出门也有女使仆妇跟着,我着实好奇,他二人哪儿来的机会情难自禁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