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穿越成庆朝状元那天,全城都在议论我勾引公主被赐死的丑闻。
醒来却在千年后的直播间,弹幕疯狂嘲讽:“背两句唐诗就敢装古人?”
我默默铺开丈二长卷,提笔默写《四库全书》序文。
当历史博主截图发现我连古籍错漏都修正时,弹幕瞬间死寂。
直播结束我对着镜头长揖:“若有半句虚言,愿受墨刑。”
没人看见我袖中磨烂的手掌——这具身体的主人,用一支劣质毛笔就骗我背了千古黑锅。
窗外,城市霓虹的光污染顽强地透过薄薄的窗帘缝隙钻进来,在出租屋发霉的墙角投下一道惨淡的紫色光斑。空气里弥漫着隔夜外卖的油腻、廉价墨汁的微酸,还有一种更深的、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。苏明远端坐在唯一的光源中心——那圈刺目的环形补光灯,像被架在无形的刑架上。强光刺得他眼睫发涩,眼前景象时而清晰,时而模糊晕开一圈光晕。
他微微吸了口气,这空气里没有庆都御街雨后青石板沁出的凉意,也没有太学藏书阁里经年累月积淀的墨香与樟脑混合的厚重气息。只有浊重。
“诸位看官,”苏明远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试图盖过那台老旧笔记本电脑风扇发出的、永不停歇的微弱嗡鸣。他挺直了背脊,青布长衫的肩线被灯光勾勒得异常清晰,袖口和下摆处,几点深褐色的墨渍像凝固的旧血,刺眼得很。“今日,在下苏明远,欲以此拙笔,证己身清白。”
镜头后,李芳的手指在鼠标上蜷缩了一下。她看着屏幕上苏明远那张被强光洗刷得过分苍白的脸,看着他眉宇间那点仿佛刻入骨子里的疲惫与一丝竭力压制的……屈辱?她狠了狠心,指尖划过冰冷的触摸板,将美颜和滤镜的选项彻底关闭。屏幕上那张脸瞬间真实起来,眼底的血丝、眉心的细纹,还有那在青衫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的腕间旧玉镯——林婉儿硬塞给他的所谓“信物”,一个廉价得刺目的现代仿古饰品,此刻被他固执地箍在腕骨上。
弹幕瞬间如决堤的洪水,密密麻麻冲刷着屏幕右侧:
“哟,换皮肤了?这‘素颜’妆化得,影帝级别啊!”
“青衫?墨渍?道具组能不能走点心?淘宝九块九包邮同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