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子里的血腥味混着潮湿的夜风扑面而来，叶知颜单膝跪地，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晕为周野包扎伤口。她撕下的裙摆布条浸透鲜血，却掩不住指尖细腻的触感。周野垂眸望着眼前的少女，月光勾勒出她流畅的下颌线，鼻梁高挺如玉雕，那双曾藏在厚重镜片后的眼睛此刻明亮如星，全然不见往日怯懦的影子。
“发什么呆？”叶知颜抬头时，碎发扫过周野发烫的脸颊，“再流血真成傻子了。”她说话时唇角微扬，露出小巧的梨涡，这个细微的表情让周野喉结不自觉滚动——，这个女孩竟这般惊心动魄的美。
“谢、谢谢……”周野别开脸，耳尖红得滴血。混着硝烟气息的冷香萦绕鼻尖，那是她打斗时沾染的味道，此刻却比任何香水都蛊惑人心。
叶知颜噗嗤一笑，指尖挑起他的下巴，强迫他与自己对视：“周野同学，这么快就不认识救命恩人了？”她故意凑近，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，“仔细看看，我是谁？”
周野瞳孔骤缩，终于在那双带着戏谑的眼睛里捕捉到熟悉的狡黠。记忆中总缩在教室角落的身影，与眼前气场全开的少女重叠，让他心脏漏跳一拍：“你是……叶知颜？”
“老咸鱼，他耳朵红得要冒烟了！” 叶知颜在心底吐槽，指尖还不忘用力按了按周野额角的伤口，换来少年一声闷哼。
咸鱼的声音带着调笑：“这小子八成是春心萌动了！我跟了这么多宿主，第一次见有人脸红成这样！”
“别瞎扯，他就是失血过多。” 叶知颜嘴上反驳，手下却不自觉放轻动作，撕下另一截布条缠住他渗血的手臂，“回答问题，怎么又被人打？不会是许知薇的杰作吧？”
周野张了张嘴，最终沉默着摇头。他的目光落在叶知颜染血的裙摆上，那些翻飞如蝶的黑色绸缎此刻沾满尘埃，却无损她周身凌厉的气势。“你怎么……”他喉间发紧，想问的太多——那辆价值千万的豪车、她行云流水的功夫，还有这张美得陌生的脸。
“彩票中了大奖，顺便改头换面。”叶知颜耸耸肩，将染血的手套随手扔进垃圾桶，“倒是你，招惹黑帮可不是明智之举。”她突然凑近，压低声音。
这句话让周野浑身一震。想起今晚混混们提到“上峰”时意味深长的笑。正欲追问，却见叶知颜已经转身，黑色长靴踩过碎石发出清脆声响：“脚能走吗？不能走就自生自灭吧。”
“等等！”周野刚迈出一步，膝盖便传来刺骨的疼痛。方才混战中被钢管击中的伤口此刻肿得老高，让他险些栽倒。下一秒，熟悉的冷香袭来，叶知颜已经半蹲在他面前：“早说啊，上来。”
周野僵在原地，看着少女纤细的脊背，喉结动了动：“不用，我自己……”
“少废话。”叶知颜反手扣住他的手腕，将人拉上后背。周野的体重压下来时，她才惊觉少年竟这般清瘦，嶙峋的肩胛骨硌得她生疼。
夜风卷起叶知颜的长发，扫过周野发烫的脸颊。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混着血腥味，让他心跳如擂鼓。路过便利店时，周野鬼使神差地伸手捂住她染血的肩膀：“伤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