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上的黑色手印像活物一样向我的手臂蔓延,每过一小时就向肘部靠近一点。
阿晴用手机拍下变化过程,眉头越皱越紧。
"按照这个速度,"她计算着,"三天内就会到达你的心脏。"
我咽了口唾沫,三天,七十二小时。要么找到沈梦瑶的尸骨,要么我就成为镜中世界的新囚徒。
"我们需要找到那个地窖的具体位置,"阿晴翻着她收集的资料。
我点点头,突然想起什么:"公寓管理员赵伯!他在这里工作了四十多年,也许知道些什么。"
赵伯是个七十多岁的干瘦老头,总是穿着褪色的蓝制服,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。我们在一楼管理室找到他时,他正在听收音机里的戏曲,眯缝着眼睛打拍子。
"沈家?"听到我们的问题,他手里的茶杯猛地一颤,茶水洒在桌面上,"问这个做什么?"
我编了个借口,说是在研究本地历史。赵伯的眼神变得有些警惕。
"老宅早拆了,"他生硬地说,"现在就是这栋公寓。没什么好说的。"
"那地下室呢?"阿晴突然问,"公寓有地下室吗?"
赵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站起身,几乎是推着我们往门外走:"没有地下室!你们别瞎打听。有些事不知道比较好。"
关门前,他死死盯着我的手腕,虽然我穿着长袖,但总觉得他能看到那个黑色手印。
"他在撒谎,"回到电梯里,阿晴低声说,"这栋楼肯定有地下室。"
我们在公寓各处开始寻找线索。我在车库角落发现了一扇上锁的铁门,标着"设备间",但锁孔有经常使用的痕迹。
奇怪的是,门把手上缠着几圈红线,上面挂着小小的铜铃,就像某种驱邪的符咒。
"今晚等赵伯下班,我们想办法进去看看这里是不是地窖,"阿晴说,"现在先去图书馆查查沈家案的其他资料。"
市图书馆的微缩胶片室里,我们花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翻阅了1927年夏天的报纸。泛黄的画面一帧帧闪过,沈家的悲剧逐渐清晰起来。
沈世昌,丝绸富商,家有妻子、两个儿子和十六岁的女儿沈梦瑶。6月14日深夜,全家除梦瑶外皆被利器割喉而死。
报道特别提到,现场的镜子全部破碎,尤其是地窖里的一面"西洋镜",几乎碎成粉末。
"看这个,"阿晴指着一则小报道,"案发前一周,沈家拒绝了一位远亲的借款请求,双方发生激烈争吵。"
报道没提那位亲戚的名字,只说是"沈氏表亲,赵姓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