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熙十年二月初二申时,西域黑沙谷的沙暴撕开云隙,残阳将机械傀儡的金属躯壳染成血色。雍宁帝单膝跪地,狼首刀深深插进沙砾,刀身与机械巨像的齿轮摩擦出蓝紫色火花,引燃了他龙袍内衬陈雨荷绣的星算符文。右护法站在青铜祭坛顶端,扩音齿轮的狂笑混着毒雾,震得三千残兵枪尖的星髓锦带寸寸灰败。
“陛下!白医官被围了!”亲卫的盾牌被机械蝎尾洞穿,黑血溅上雍宁帝左眼,毒雾瞬间模糊视野。他挥刀劈开蜂群,却见白伊伊被困在药箱残骸旁——檀木药箱被毒针射成筛网,化煞散混着她的血渗进沙坑,箱底苏婉儿的星算残图正被齿轮碾成粉末。机械巨像的脚掌踏下时,白伊伊突然将半罐星髓粉塞进他掌心,自己却被毒雾吞没,只余一声嘶哑的“龙血引星髓”。
沙地上,断裂的枪尖与机械肢骸交错成坟,三万条灰败的锦带浸在血水中。雍宁帝摸着左眼渗出的黑血,掌心星髓粉与龙血相遇的刹那,沙面突然烧出北斗七星的光痕——苏婉儿曾说“龙血引星髓,可破万机阵”,但千机阁主的笑声从祭坛传来:“晚了!血祭已引动西域地脉!”
与此同时,紫禁城凤仪宫的铜漏滴到酉时,烛火将陈雨荷扶腰的身影投在殿柱上。裹着七月多身孕的玄色凤袍前襟绷得发亮,暗金线绣的百子图随着胎动轻轻起伏,每一针星髓线都与千里之外的战场隐隐共振。当侍女捧来染血的战报时,“陛下左眼中毒”六字突然渗出黑油,将她袖口的星髓绣线腐蚀出破洞。
“母后!”承乾抱着星算盘撞开门,星算珠滚落处,青砖上浮现西域战场的血色投影——机械巨像的脚掌下,半幅龙袍衣角正在齿轮间碾轧。孩子指尖点在盘面“天权星”位置,星算珠突然炸裂,溅出的星算珠碎屑在空中拼出白伊伊被围的画面。陈雨荷腕间的安胎玉镯“咔嚓”裂开,碎玉片扎进掌心,却露出内里苏婉儿刻的“飞鹰护龙,胎血为引”八字。
阿莉儿一身玄甲突然闯殿,冰蓝色眼眸扫过战报时,腰侧破甲弩的星髓箭头剧烈发烫。她大喊“我要去救皇上。”陈雨荷还未开口,机械鹰呼啸着带着阿莉儿冲出宫殿。
“你有身孕在身,岂能……”陈雨荷的劝阻被阿莉儿打断。“去年陛下以龙血救我,今日末将必以血相报!”身后的承乾追着喊:“姨母,带上我,阿莉儿抓起承乾的手按在星算珠盘上,孩子掌心的天纹与珠子共鸣,瞬间激活了机械鹰的破阵程序。机械鹰唳鸣再次振翅带着阿莉儿和承乾冲出宫门,留给皇后的只有甲胄碰撞的余响和青砖上未干的血迹。
阿莉儿的机械鹰穿透沙暴时,黑沙谷正化作齿轮绞肉场。三千残兵被机械巨像围在中央,雍宁帝的狼首刀卡在巨像肩甲,左眼渗出的黑血在沙地上画出残缺星图。女将军抱着承乾从鹰背跃下,落地时震得沙面毒雾结晶迸裂:“承乾,用星算珠找破阵点!”孩子颤抖的指尖刚触到算盘,盘面天权星便与机械巨像胸口的能量核心共鸣,爆出刺目白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