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今夜我陪你去西市粮栈。"萧鸣将披风搭在她肩上,"那些人若真来了,总得有人给你垫刀。"
夜风卷着槐花香扑进巷口时,苏瑾怡正蹲在粮栈后墙的老榆树上。
萧鸣伏在她身侧,玄色披风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下边五个禁军扮作乞丐,正围着火堆啃馒头——这是她特意安排的,真要打起来,装弱才能引蛇出洞。
更漏敲过三更二点。
苏瑾怡的耳朵突然动了动。
是鞋跟碾过碎瓷的声音,极轻,像春蚕啃桑叶。
她扯了扯萧鸣的衣袖,手指在他掌心写:东南方,三人。
萧鸣点头,指尖在她手背上画了个圈——明白。
下一刻,三道黑影从粮栈东侧的草垛里钻出来。
为首的蒙着黑巾,腰间别着短刃,正打着手势:两人撬后门锁,一人去烧粮车。
苏瑾怡摸出袖中的骨刀。
这刀是用百年牛骨磨的,淬了麻药,划上一道就能让人软半个时辰。
她正要跳下去,却见萧鸣已先一步跃下,玄色披风在夜色里翻卷如鸦。
"动手!"
随着萧鸣的低喝,五个"乞丐"突然掀翻草席,露出底下的钢刀。
为首的刺客惊觉中伏,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——目标不是禁军,而是树上的苏瑾怡。
"小心!"
萧鸣的声音像炸雷。
苏瑾怡本能地偏头,一枚透骨钉擦着她鬓角飞过,另一枚却擦破了她的手背。
血珠刚渗出来,萧鸣已掠到她身前,挥剑格开第三枚钉子,剑锋挑断了刺客的手腕。
"敢伤她。"他的声音冷得像浸了冰,"我让你们比断手更痛十倍。"
混战持续了半柱香。
等最后一个刺客被捆成粽子,苏瑾怡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湿了。
她蹲在刺客面前,扯下对方的黑巾——是张生面孔,左眉骨有道月牙疤,和半月前劫囚车的刺客一模一样。
"赤焰盟派你们来的?"她按住对方的伤口,骨刀尖轻轻划了划,"说,活祭要找谁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