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暴雨冲刷着城市的霓虹。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,林叙的名字最后一次出现在消息列表里:“下周我和许知意订婚,不用来了。”
玻璃映出我苍白的脸,耳垂上那枚银色小鲸鱼吊坠微微晃动。七年前那个夏夜突然涌入脑海,蝉鸣震耳欲聋,林叙穿着白衬衫靠在篮球架上,指尖转着矿泉水瓶,阳光在他睫毛上碎成金箔。
“同学,能帮我递下毛巾吗?”他朝我笑,虎牙尖尖的。我攥着被汗水浸湿的毛巾,心脏快要跳出喉咙。那时我才知道,原来心动是种能让人缺氧的病。而我却得了这种永远都医不好的病。
作为江城大学最耀眼的校草,林叙身边永远围着花蝴蝶。而我只是图书馆角落的常客,戴着黑框眼镜,穿着朴素的格子衫。但命运偏偏给了我接近他的机会——我成了他的家教,辅导他高等数学。
第一次去他家时,我紧张得把笔记掉在地上。林叙弯腰帮我捡,身上清冽的雪松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,“苏棠,你紧张什么?”他故意凑近,温热的呼吸扫过我发烫的耳尖。
后来的日子里,我们常常在书房待到深夜。他会突然把草稿纸揉成团砸我脑袋,“笨蛋,这题都讲三遍了”;也会在我生理期时,悄悄在桌上放杯热红糖水。我逐渐分不清,这些温柔是出于习惯,还是另有深意。
转折点发生在那个飘雪的平安夜。林叙喝得微醺,拉着我去天台看星星。寒风中,他突然把我抵在墙上,呼吸灼热,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:“苏棠,做我女朋友好不好?”
我瞪大眼,还没来得及反应,他的唇已经落下来。雪花落在我们交缠的发丝间,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原来我无数次幻想的场景成真时,竟如此不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