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怎么了?"陆远山察觉到她的异常。
余小麦慌忙收回视线,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。"没...没什么。"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却感觉喉咙发紧,"看到一个熟人。"
陆远山顺着她刚才的视线望去,那个男生已经走远,只剩一个模糊的背影。"要过去打招呼吗?"他轻声问道。
"不用了。"余小麦摇摇头,声音有些干涩,"可能认错人了。"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,帆布鞋上还沾着昨天查房时不小心踩到的药渍。
车站广播响起,提醒去往西山的乘客上车。余小麦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,跟着陆远山往站台走去。上车前,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。那个男生已经消失在校园门口,就像十五年前她离开陈家沟时,那个在睡梦中浑然不觉的三岁孩子。
中巴车老旧得厉害,发动时整个车厢都在颤抖。余小麦选了靠窗的位置,冰凉的铁质窗框硌着她的手臂。陆远山坐在她旁边,小心地护着放在膝上的医药箱,那是陈医生特意为他们准备的。
车子驶出县城,窗外的景色渐渐从楼房变成了田野。余小麦的额头抵在玻璃上,感受着发动机传来的震动。路过一片稻田时,她看见几个农妇正在弯腰插秧,裤腿挽到膝盖,露出晒得黝黑的小腿。
"你父母知道你要回去吗?"陆远山突然问道。
余小麦摇摇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淡化的斑痕。"两年没联系了。"她轻声说,"上次回去还是发病前。"
车子颠簸了一下,陆远山的肩膀不小心撞到她。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,混合着肥皂的清爽气息。"他们会很高兴的。"他说着,递过来一颗薄荷糖,"尤其是看到你现在这样。"
余小麦接过糖,指尖碰到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