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门口,他回头补充道:"对了,村长说卫生室的房子下周就能收拾好。"
门轻轻关上,余小麦呆坐在床边,手中的茶已经凉了。她打开手机相册,里面空空如也——逃离陈家沟时,她连一张小川的照片都没能带走。
***
第二天清晨,余小麦早早到了诊室,把处置台擦了三遍。她换上新洗的白大褂,头发仔细地扎成马尾,甚至还抹了点淡妆。
"今天有领导检查?"护士小张好奇地问。
余小麦摇摇头,心跳如鼓:"没有,就是...想精神点。"
九点刚过,处置室的门被推开。余小麦猛地抬头,却看见一个陌生的老太太扶着腰走进来。
"大夫,我闪了腰..."
一整个上午,处置室来了七八个病人,就是不见小川的身影。余小麦不停地看表,到中午时已经看了不下二十次。
"余医生,"护士长走过来,"你脸色不太好,要不要休息一下?"
余小麦勉强笑笑:"没事,可能有点低血糖。"
她掏出手机,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——昨天她给小川的那张。电话响了很久,最终转入语音信箱。
"您好,我是临山卫生院的余医生,"她尽量保持专业口吻,"想提醒陈小川同学今天需要来换药..."
挂断电话,余小麦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失落。也许小川去了别的医院?或者他继母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伤?
下午三点,就在余小麦准备下班时,处置室的门突然被撞开。戴眼镜的男孩——昨天那个叫李想的——气喘吁吁地冲进来。
"医生!快、快救救小川!"
余小麦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:"怎么了?他在哪?"
"在学校...他突然发烧,腿肿得好厉害..."李想上气不接下气,"校医说可能是感染了,但我们班主任不让他请假,说快月考了..."
余小麦已经扯下白大褂,抓起急救箱:"带路!"
十分钟后,余小麦冲进学校医务室。小川躺在窄小的病床上,脸色潮红,呼吸急促。右腿的绷带已经被拆开,伤口周围红肿发亮,渗出黄白色的脓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