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麦低头扒饭,突然发现全家人都在悄悄往她碗里夹菜,不一会儿就堆成了小山。这种笨拙的关心让她鼻子一酸。
夜里躺在儿时的木床上,窗外的虫鸣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余小麦盯着房梁上吊着的干玉米,想起小川刚出生那年,也是在这样的夏夜,她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数星星。
隔壁传来父母压低的说话声。
"...县里来的那个陆医生..."
余小麦竖起耳朵,但老旧的风扇嗡嗡作响,盖过了后面的内容。她翻身面对墙壁,数着砖缝里爬行的壁虎,直到天亮。
接下来几天,她把自己埋进卫生室的工作里。刘阿婆的降压药,李叔的风湿贴,还有村里孩子们开学前的体检...忙碌让她暂时忘记了镇上医院里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。
第五天傍晚,余小麦正在整理药柜,卫生室的门被轻轻叩响。
"请进。"她头也不回地说。
"余医生。"
这个声音让她手里的药瓶差点掉在地上。陆远山站在门口,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结实的小臂。他手里拎着个竹编的篮子,里面装着几株带着泥土的植物。
"路过看看你。"他走进来,把篮子放在诊台上,"顺便带个消息。"
余小麦注意到他的鞋子上沾着新鲜的泥巴,裤脚还被露水打湿了一截。这绝不是"路过"的样子。
"省农业厅有个项目。"陆远山从篮子里取出一株藤本植物,深绿色的叶片呈心形,背面有暗红色的脉络,"解毒藤培育基地,选址可能在余家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