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三年前……巷——」秦默忽然语无伦次地呢喃,面色痛苦,「不能……评优会……会有危险……」
词语破碎,却足以让云渺心惊。他胸口剧烈起伏,像是再次经历某种痛苦。旋律又断断续续地从他唇间溢出,只有几个音符,却足以唤起她尘封已久的记忆。
三年前?云渺的手停在半空。那时她刚接手一个棘手的案子,涉及司法系统内部的一次重要评优提名。
她曾在深夜归家时感觉被人跟踪,却在转角处莫名其妙失去了追踪者的踪迹。第二天报纸报道那个街区有人遭遇袭击。
云渺下意识地摸了摸颈后,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当时那种被盯梢的冰冷触感。她低头看着秦默手臂上的伤疤,那道最深的伤痕位置,时间吻合。
「是你?」她轻声问,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。
秦默没有回答,只是在高热中反复呓语:「档案……必须保护……她的安——更重要……」每个词都像是从深渊中艰难攀爬而出。
「司法……评优……委员会……」他的声音时断时续,像是在揭露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云渺的手因震惊而微微发抖。她一直以为那些年自己只是运气好,现在才明白,秦默从未真正离开过她的生活。
她想起自己办公室的文件夹,那些按周整理的案件档案,其中一些莫名其妙被重新归档,顺序更加合理,有些关键线索被不知名的人用红笔轻轻圈出。办公室的饮水机旁,常常出现她喜欢的那种茶包,明明她从未告诉任何同事。
「为什么不告诉我?」她低语,情绪在胸腔翻涌。十年的分离,竟然是另一种存在方式。
窗外闪电照亮房间,雷声紧随其后。在那瞬间的光亮中,云渺看清了秦默胸口若隐若现的另一道伤疤——一个手术的痕迹,位置危险地靠近心脏。
她小心解开他衬衫的扣子,发现他的身体如同一本残酷的日记,记录着这些年的每一次危险。
指尖滑过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痕,每一道都像是在讲述一个她错过的故事。其中有些明显是近期所伤,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粉红色;有些则已经变成了苍白的线条,像是多年前留下的印记。
忽然,她的动作凝固了——在靠近左肋的位置,一道蜿蜒的疤痕形状异常眼熟,那弧度、那轮廓,分明与她颈间一直佩戴的水滴形吊坠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