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出寺门时,苏婉儿掀帘看了眼山墙。
杜鸿渐的玄色披风在晨雾里若隐若现,他对着她微微颔首——太子的密信应该已经送到他手里了。
昨夜她用系统兑换的"吐蕃贵族关系图"分析过,没庐·赤玛伦虽掌摄政,但反对她的噶尔家族余党正暗中联络"金乌"。
杜鸿渐说得对,与其让"金乌"扶持傀儡,不如推噶尔家旁支的钦陵之子上位,那孩子在长安太学读过书,对大唐有亲近之意。
日头西斜时,马车行至铁索桥。
江水在脚下轰鸣,桥板被晒得发烫。
苏婉儿掀开帘角,看见桥对面的山崖上有草叶晃动——是陆九渊的暗桩。
她借"换伤药"之名钻进车厢,用炭笔在羊皮纸上飞快写着:"七月廿三,逻些东门,金乌携幼主。
联络钦陵子,截杀于桥。"墨迹未干,她就把羊皮纸塞进陆九渊递来的竹筒,又将自己的金步摇塞过去:"见着王御史,把这个给他当凭证。"
"小心!"驾车的护卫突然惊呼。
破空声从头顶袭来,苏婉儿本能地扑向车厢角落,一支羽箭擦着她耳畔钉进车壁。"金乌"残党从山崖上冲下来,短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。
她扯下腰间的玉佩扔给护卫:"护着马车过桥!"自己则抄起车辕上的长鞭,借力跃上桥栏——这是前日系统兑换的"唐宫舞鞭术",此刻竟派上了用场。
铁索桥在混战中剧烈摇晃,苏婉儿的鞭梢卷住一块山石,整个人荡到对岸。
她回头望去,护卫们已经砍断了半条桥索,残党们的叫骂声被江水撕碎。
山风掀起她的裙角,她摸了摸鞋底的密令,那里还留着体温。
暮色漫上雪山时,一只信鹰从她掌心振翅而起。
竹管绑在鹰爪上,随着它飞过雅鲁藏布江,消失在晚霞里。
苏婉儿望着它远去的方向,喉咙发紧——前世史书里,赤松德赞继位时吐蕃与大唐征战不断;今生,这只鹰将带着改写历史的密令,在七月十八日清晨,停在逻些城东门的檐角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