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。
雌性们一手拿赤果,一手捂着嘴,眼睛瞪得溜圆;
雄性兽人们脸上的肌肉僵硬,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;
一脚。
仅仅一脚。
而且是看似那么轻描淡写的一脚。
六个成年、强壮的雄性兽人……就被踢飞了几百米。
直接踹进了河里。
这……这是什么恐怖的力量?
鳞单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他慢条斯理地收回脚,甚至还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对着周围投来的、如同看怪物般的目光,露出一个极其“无辜”和“抱歉”的表情。
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现场:
“啊……不好意思,没站稳,脚滑了一下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向远处河里那几个狼狈不堪的身影。
又补充了一句,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嫌弃。
“而且……光着身子到处跑,实在有点……辣眼睛。看着不舒服,没忍住。”
“……”
寂静,更深的寂静。
脚滑了一下?
看着不舒服?
这理由……简直比他那恐怖的一脚更让人窒息。
那六个刚从河里爬上来的年轻兽人,听到鳞单的话,羞愤得恨不得再一头扎回河里去。
岩砾更是脸色铁青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却连抬头直视鳞单方向的勇气都没有。
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,那个看似沉默的少年,踢飞树干时那冰冷的眼神,如同俯瞰蝼蚁。
那绝对不是什么脚滑。
部落族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外围。
他威严的目光扫过河滩边那几个丢人现眼的家伙。
又深深看了一眼鳞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