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黄的日记本在张援手中微微颤动，母亲娟秀的字迹在1989年3月15日那页突然中断，取而代之的是几道触目惊心的褐色污渍。窗外暴雨拍打着玻璃，雨滴在"顾氏集团"四个字上蜿蜒成扭曲的河流。
"张总，硅谷的客人提前到了。"
陆子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张援迅速合上日记本。指尖残留的陈旧墨香与办公室里的蓝山咖啡气息交织，她将日记本锁进保险柜时，金属碰撞声像极了前世母亲车祸时的刹车尖啸。
会客区的落地窗前，三个西装革履的身影正在俯瞰城市天际线。为首的金发男人转身时，阳光在他胸前的谷歌工牌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斑。
"张女士，久仰。"安德森伸出布满刺青的右手，腕表下隐约露出蛇形纹身的獠牙，"您的AI主播技术让我们技术委员会彻夜难眠。"
张援接过烫金名片时，注意到对方小指戴着枚古怪的戒指——内侧嵌着微型摄像头。她不动声色地将咖啡杯推到名片上方，热气立刻在烫金字迹上凝出水珠。
"听说贵方开价两亿美元？"她转动杯柄，让蒸腾的水雾完全遮住名片上的联系方式，"真遗憾，我们昨天刚拒绝红杉资本三亿的报价。"
安德森身后的亚裔助理突然咳嗽起来。张援瞥见对方正在用钢笔记录会议室陈设，笔尖在触到盆栽植物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"我们带来的是战略合作。"安德森打开钛合金平板，展示的3D模型正是张援团队上周刚封装的算法核心，"比如用户情绪追踪模块，配合谷歌的搜索数据..."
"有趣。"张援突然用指尖按住平板边缘，"您展示的算法版本，恰好是三个月前被黑客攻击的旧架构。"她余光扫过亚裔助理骤然绷紧的指节，"而那次攻击，IP地址显示在加州山景城。"
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。安德森的笑容僵在脸上，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闪过一丝慌乱。
玻璃门突然被暴力推开，顾寒峰带着寒气闯入，定制西装肩头还沾着雨滴。他直接将文件夹摔在会议桌上，纸张散落间露出"专利侵权诉讼"的鲜红印章。
"解释一下这个？"顾寒峰声音里淬着冰，"你们昨天在旧金山申请的专利，核心代码连变量命名都照搬我们的！"
张援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地毯上划出刺耳声响："顾总这是来砸场子？"她故意提高音量，"别忘了上个月您还派人黑进我们服务器！"
安德森团队的表情从震惊变成玩味。亚裔助理的钢笔悄悄移向录音键，笔帽上的微型指示灯开始闪烁红光。